望着赵铭掌心中的那颗其貌不扬的苦甘菱，顾霜脸上的神色又惊又喜，当初师父顾风第一次将这种野果喂给她时，她便喜欢上了那种先苦后甘的奇特滋味。

生长在乾青门外围森林内的苦甘菱树，外观同样是极为普通，因此来来往往的乾青门弟子经过时，谁也不会关注它所结的野果，所以苦甘菱的秘密，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人知晓。

每次苦甘菱成熟时，顾霜便会准时抵达，悉数将其采摘下来。然而，就在不久前，唯一的那棵苦甘菱树却被天雷劈断了，其上所结的苦甘菱，绝大多数也没有成熟。

“师弟，当时你找到了两颗成熟的苦甘菱么？”想起当日两人在倒塌的苦甘菱树枝桠间搜寻的场景，顾霜恍然大悟地问道。

出乎她意料的是，赵铭却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我的确只找到一颗成熟的苦甘菱，并且已经吃了，这是你三年前送我的三颗苦甘菱之一，一直放在弥戒中都忘了它的存在，最近才意外发现的。不过我记得师姐你说过，苦甘菱能够放置三四年不坏的，应该还能吃吧？”

听到这枚苦甘菱竟是三年前采摘下来的，顾霜不禁一愣，仔细一看，果然见到其原本光滑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不少褶皱。

将苦甘菱放置三四年的事情，顾霜也曾经出于好奇干过，只不过发觉其苦味愈浓、甜味愈淡，失去了最佳口感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了。

然而此时此刻，见到这么一枚口感下降的苦甘菱，她心中却充满了欢喜之情。

“当然还能吃了，咱们一人一半。”顾霜微笑着说道，随后右手食指伸出，一片月牙形的薄薄金光从指尖浮现，那是她目前能够调用的少许阳极力所化，紧接着，指尖轻轻在赵铭掌心划过，那枚苦甘菱便裂成了两半。

拈起其中的一半苦甘菱，顾霜没有过多犹豫就送入口中，赵铭见此微微一怔，旋即手掌一扬，也将另外一半苦甘菱送入了口中。

“霜儿，这是什么果子，可不要乱吃啊。”银光一闪，银月婆婆来到身旁，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没事的，婆婆，只是普通的野果而已。”轻轻咀嚼着苦甘菱，体味着口腔中爆发而出的苦涩之意，顾霜抿嘴一笑，抓住了银月婆婆的手掌，说道，“婆婆，咱们这就走吧。”

听到顾霜的话语，银月婆婆将信将疑地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下一刻，璀璨的银光浮现而出，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其中，一道微小的破风声刚刚响起，那团银光便来到了数十丈的高空中，再一闪过后，就消失在了天际。

凝望着银光消失消失的方向，赵铭久久地站立在原地，口中浓郁的苦涩味道，终于在某一刻，化为了令人心神沉醉的甘甜……

当最后的一丝甘甜消散过后，赵铭轻轻叹了口气，收回不舍的目光，身形一动，向前方的密林闪掠而去。他能够感觉到，突破明幽境前期初段的契机越来越近，因此当务之急，自然是找个安全的地方，静等突破时机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