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外面，快进来了，沈总你……”

赵砚看着沈榆川毫无血色的唇和单薄瘦削的身影本来想劝他不要强撑，可看清他眼里的那深不见底执拗后又默默闭嘴了。

陆小姐比他想象的对沈总还重要。

救护车上，医生简单给陆梨欢做了个检查：“沈总不用担心，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陆小姐应该没事，其他的要回医院再进一步确定。”

“嗯。”沈榆川点头，萦绕在众人头顶的乌云终于随着他这一点头散开些，所有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沈榆川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担架上的小姑娘，她晕过去那一秒，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

到了医院后，陆梨欢被推进去做详细检查，沈榆川坐在病房门口，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皱成一团，看起来颓废又狼狈。

沈清源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他走过去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还真是和医院有缘分，三天两头往这跑，梨梨怎么了？”

话音刚落，医生就从病房内出来了，沈榆川猛地站起，语气急切：“她怎么样？”

“沈总，陆小姐没什么大碍，头疼昏倒应该只是受了点刺激，好好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医生解释道。

“那就好。”沈榆川劫后余生般垮下肩膀松了口气，情绪起起伏伏让一天没进食的身体有些晕乎，他倒退几步才站稳身子。

“刺激？梨梨能受什么刺激？”沈清源摸着下巴好奇问了句。

沈榆川却觉得像被人当头一棒敲醒了，苦涩自心尖蔓延开，自责内疚的情绪几乎将他溺毙，是他害梨梨晕倒的，是他的错。

她明明和自己说过，一想起从前就会头疼，为什么他那么自私，还是痴心妄想地试图让她记起自己？

医院的冷白的灯光将地上那道孤寂的影子拉长，沈榆川像具毫无生气的雕塑一样沉默地站着。

“……哥，我不贪心了，也不奢求从前了。”梨梨说得对，他不值得，不值得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