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窈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我那日离开宗门后，其他宗门的人都不要我，家里人早就搬走，我已经找不到他们了，后来习鬼找到了我，说当魔修照样可以修炼，修炼成功后，我不但可以杀了你们，还能回到宗门重新找大师兄，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了？”司采苓接了她下面的话。

李知窈点了点头。

司采苓没忍住笑了一声，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可以这么傻过，这可能吗，这明显不可能。

“没了？就这么点？”

李知窈继而继续点头：“嗯，没了，我同意了，我听说云安宗派了三个亲传来，所以就想来看看，要是是大师兄........”

就在这时，司采苓打断了她的话道：“要是是大师兄，你就去找他，要是不是大师兄，你就像今晚一样，把我们给杀了，因为我们是和大师兄接触的最多的人。”

李知窈本想说的委婉点，但谁知司采苓早就将她的心思看穿，心底的想法就这么直白地摆在了三人面前，她不由得有些红了脸。

柳清竹就在此时开口道：“那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够你两次挖灵根了，但都被大长老给压了下来。”

“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李知窈瞬间惊起，但柳清竹又马上用剑将她按了回来：“别动！”

李知窈嗫嚅着嘴唇，眼中似乎有着淡淡的泪光：“我不知道.....我以为，以为大长老和其他人都在偏心你。”

司采苓蹲了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和她说道：“你不觉得你很可悲么，你本是云安宗最好的弟子之一，你的天赋和修为都是我们这一届的前列，大长老难道不是出了名的护短吗，你在他名下修炼你会不知道？大师兄这么对我们是因为他是我的大师兄，其他的师兄师姐难道不是这么对我的么？所以你的嫉妒到底从何而来？就因为一年前大师兄督促我修炼？那之后呢，你可见大师兄对我或者对谁，有过逾越的举动？”

李知窈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司采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道理她会不懂吗，她的想法无非来自墨鹤川对所有人都一样，包括她，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来发泄罢了。

司采苓站起身，逆着月光，她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苍白，风吹动了她的发丝，仿佛她的发丝都变成了月亮的颜色。

司采苓一言不发，就这么眼神悲悯地看着李知窈。

“师姐，我们走吧。”司采苓看了半晌，最终往月离城的方向走了。

柳清竹放下了剑，也跟着走了。

李知窈扶着酸胀的腿，撑着地面站起身，正当她站定时，司采苓突然说了一句“师姐。”

一道青绿色剑气挥出，正中李知窈的脖颈，只眨眼不到的功夫，李知窈人头落地。

留着也是个祸害，况且她犯下的错，早就够她死几遍了。

“师妹。”柳清竹有些不放心地叫了一声司采苓，毕竟是同住那么久的师姐，她修的无情道，自是早已开始控制情感，以理性为主，但师妹不是。

司采苓头都没回，淡淡道：“没事。”从始至终她都是对李知窈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况且这不是李知窈自己贱么？

说不定哪天她偷了丹峰峰主的桂花糕这一件事被曝出来，都要被所有宗门的人夸大其词地戳脊梁骨，即使她拿了宗门大比第一，即使她后来还了许多桂花回去，即使她为宗门带了许多东西回来。

人嘛，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