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你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我实在无法抑制这种冲动。"

“”贝尔纳多没回应，只是紧张地注视着他。

“说实话我也曾幻想过成功的可能，尽管阿兹拉大师对此表示怀疑。你和我，都像是被众神特别眷顾的人。就像当初没人相信一个普通的黑精灵囚犯竟是古代英雄的半神转世，能解决枯萎病危机，平息洛克汗之心的动荡，让审判席三神陨落。我曾抱有一丝期待，认为你的行动并非绝望中的孤注一掷，而是一个真正的计划。作为朋友，我愿意为此付出。可惜现在我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其实很清楚，你无法改变现状，对吧？而且，我想你也意识到，你的存在对任何地方都不是好事。”

“可是”

“没可是。”男子冷硬地打断贝尔纳多，“无论是阿兹拉大师，还是见识广博的塔林大师，他们都一致认为灵魂不该以这种方式存在。这种半生不死的状态，像阴影一样，不仅会给你自己，也会给世界带来灾难。那时，各方隐藏的力量都会倾巢而出，联手对付你。国家和军队，法师公会这样的大机构自不必说，红卫人的安苏会从约库达的岛屿上登陆，精灵们的赛伊克教团也不会坐视不管。至于你的灰胡子朋友们呵呵，他们能因为你的请求保持中立，已是最好结果了。”

“是吗果然，我的力量会逐渐消散，变得无法控制，最终成为必须消除的魔法异常，就像马格努斯之眼那样？”贝尔纳多轻声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即使知道了这些，仍有很多人选择信任你。”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换了话题，“瑟拉娜不用说，你的战友团同伴，法师朋友们，还有散布在天际省各地的旧部下，他们都对你忠诚并抱有希望而帝都的法师公会，以及天际省的新政府，都对你的存在感到忧虑。当然，也有像我这样，处于中间立场的人。但我清楚你的结局，所以来之前我就考虑过了。”

“那”

“只要你展现出一丝希望的迹象，我都会选择帮你可惜，我没看到任何可能继续下去，你只会成为众多反抗命运却惨败的人之一无论是灰狐，阿莱玛西亚，还是即将失败的先祖神州我不愿看着你有这样的结局。”

“所以你想杀我，是吗？”贝尔纳多沉默许久，艰难地道出了心照不宣的事实。

“没错。”黑衣男子闭上眼睛，“从情感和理智出发，我都应该这么做至少这样，你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平静地离开。你的灵魂会回到诺德人应去的地方，无论你想转世为人，还是永远留在松加德的乐园，我想都没问题至于龙裔的使命和洛克汗的意志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

“如果莫拉魔神找上门呢？他正等着我回去接替米拉克的位置，你杀了我，他又得忍受这个不忠的仆人几千年，甚至更久。”

“那就让他试试吧。虽然赫麦尤斯·莫拉是真正的迪德拉王子，但我也不是第一次弑神成功了。况且，有阿祖拉女士和波耶西亚大君在，他会发动对两位魔神的全面战争吗？”

“原来如此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作弊般的强大。”贝尔纳多苦笑着摇头，“不说你实力强大，还有两位魔神大君的直接庇护我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呢。”

“好了，别废话了就算这样，我也明白你不会乖乖等我动手。所以，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为你送行吧。”说着，一道琉璃色的光芒划过天空，黑衣男子抛给贝尔纳多一把琉璃色、寒光凛冽的利剑。

“「寒裂」吗”贝尔纳多看着手中的非比寻常的武器，怀念地把玩着，“没想到还能再见它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