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黑雾越盛，呛人的烟味随之涌来，像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正在将他们包围。

来到实验室门口，烟味越发浓烈，温瑾微垂眸，就见到陈风眼中的惊恐已然变成了绝望，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推门的手顿了顿，温瑾暂时停下完成任务的进度，低头问陈风：“你害怕？”

陈风的嘴被纸团塞着，只能用肢体语言回答温瑾，他点头，眼角有眼泪滑落，害怕中带着忏悔。

他不敢见林语，不是单纯害怕林语会伤害他，更大一部分，是害怕看见林语怨恨和失落的眼神，害怕直面自己曾经做出的背叛行为，是愧于面对受害者的怯弱。

温瑾沉默久久，才开口道：“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懦弱无法解决问题，它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温瑾将江澈把他放下，解开了他身上的道具绳索，不冷不淡道：“我已经把你带到这里了，见或不见，取决于你。”

是要再一次逃跑，还是勇敢的对自己的过错负责，这是陈风最后一次的抉择。

陈风被绑了快十个钟，手脚发软全是勒痕，坐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慢慢的靠近实验室的窗户。

他的眼神有害怕也有迷茫，但独独没有了下意识逃跑的怯弱，而是试探性的伸出手，去触摸曾经被大火燃烧过的墙壁。

实验室里黑雾缭绕，像是黑夜般看不清，只有滚滚浓烟从里冒出，让外面的人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的怨火翻腾。

陈风惊惧的收回手，看着窗户内的眼睛倒映出一道焦黑的人影。

蔓延的黑雾中，焦黑的怪物不知何时站在了窗户前，和陈风隔窗对视，猩红的眼中是仇恨和孤独。

焦黑的脸贴着玻璃窗户，似乎下一刻就会破窗而出。

陈风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浑身战栗地颤抖，想要转头逃跑。

他刚一回头，就看见温瑾散漫地靠在栏杆，眉眼中似带着意味不明的怜悯与讥讽。

她眼中的讥讽刺痛了陈风的内心，又一次让他想起了这些年来各种各样的眼神，想起自己怯弱躲避后导致的结果。

好像，是该有个了断了。

陈风低下头，小声却又坚定地向温瑾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不是疯子。”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一步步迈向黑暗的深渊。

窗户上林语的身影消失，实验室的大门也猛然关上，只余下温瑾和江澈站在门外。

温瑾抬头看天，对身边的江澈道：“你说林语会弄死他吗？”

江澈偏头看她，沉吟着说：“会吧。”

实验室里隐隐约约传出人的喊声，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瑾看着有些刺目的阳光，嘴角的笑容复杂：“背叛啊，真是世界上最让人不爽的事情呢。”

江澈默然看她，半晌后发问：“你就不怕他逃跑吗？”

温瑾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亮晶晶，反问道：“不是有你吗？”

说是说让陈风自己选，其实她根本不可能真的放人跑掉，要不然支线任务失败，嗝屁的就是她了。

江澈垂着眸看她，向来平淡无波的墨眸中闪动着微光，其中倒映着温瑾甜美的笑颜。

他嘴角微微扬起，低低地嗯了声，竟有几分宠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