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观战席。

是一个丰神俊逸的年轻道人，法袍飘飞，有种闲云野鹤，遗世独立的仙人风姿。

然而，当秃顶老者看到这个道人之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拜见葛仙！”

一旁的王业，更是见了鬼一样，慌乱拜倒，神色惊恐。

“北云院镇守，恭迎葛长老大驾。”

岚山葛仙！

百年以来唯一晋升的宗门长老，在整个宗门都享有盛誉。

对于这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言，所谓的外门道场不过是过眼云烟。

诸如王业、秃顶老者等人，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葛仙神情安详，并未在意其他人对于自己的恭敬。

“今日在府中炼丹，有感天机，才出来走一走。”

“不曾想，竟然看到这一幕。”

葛仙的目光，在司空长明的身上掠过，带着些许好奇。

“龙山是我选中的璞玉，他的资质，极为不凡。”

“没想到，竟然能有外门弟子，与他相抗，甚至战而胜之。”

葛仙抬手一浮，掌心绽放六色华光，笼罩战斗台。

光芒洒落，昏迷之中的两人都悬空浮起。

葛仙闭目凝神，在检查过两个人的情况之后，神情有些恍惚。

“龙山无恙，只是经历大战之后，有些萎靡。”

“可是这个人，经脉伤损，十不全一。”

“用了秘术，以命相搏么！好狠的决心。”

葛仙的心中，有些遗憾。

原本在看到了司空长明之后，他对于这个外门弟子有了一些想法。

身为高阶修士，他很轻松就看出，司空长明的修行资质并不好。

想要在诸多弟子之中冒头，近乎不可能。

这些底层弟子的修为，在真正的大能者眼中没有丝毫作用。

他们真正都看中的是天资、是悟性、是福缘、命格之类的不可捉摸的东西。

而司空长明那种敢打敢杀的刚猛性格，很适合培养成一尊护法。

到时候，就可以让他追随在龙山身边，处理一些杂事。

然而，葛仙的想法，还没落到实处就直接破灭了。

一场大战，司空长明以秘术舍命搏杀，硬生生击败了龙山。

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也是经脉损伤，本就寻常的修行资质，更是受到影响。

在葛仙的眼中，司空长明的下场，已经注定。

此生只能止步气脉圆满的他，显然不可能承担护法之责。

“可惜了，少年人。”

“若是你今天没有一意孤行，也不会错过这份道缘。”

葛仙微微摇头，随即将司空长明放下。

“将这个少年带去修养吧，这一场是他拿命赢得，第一之名，理所应当。”

葛仙淡然说道，随即带着昏迷之中的龙山离去。

一旁的王业，看了眼遍地狼藉的演武场，顿时扶额苦笑。

……

深夜时分，司空长明从昏睡中醒来，浑身剧痛，近乎难以动作。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的心里已经有所准备。

跨境而战，哪有那么容易。

“醒了？喝药吧。”

一旁传来王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