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篇论文。

《就水生生态人体结构与陆生环境的相悖融合概述》。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令人头疼的数据文字，但惊悚的是他们配上了图片。

照片上，皆是塔拉萨各大水生族群的人们以及陆生的青年们被残忍解剖的照片。

他们毫无顾忌，也一视同仁。

无论男女老幼，被肢解的照片将生物组织明晃晃地亮了出来。

除此之外，药王秘传对塔拉萨居民进行的各种惨无人道的药品实验。

看着那些水生以及陆生居民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照片。

优露莎气得浑身颤抖。

但比起心中的愤怒，第一次见到这样鲜血淋漓的惨状令她一阵反胃。

“呕——”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勾泽看到裴黎淡漠地看着那些照片，勾了勾唇角问道。

“小伙子，你见过？”

裴黎摇了摇头。

“谈不上见过，只是……畜生们的做法大同小异，也算是有个心理预期了。”

镜流的寒气并没有波及这些资料，裴黎就顺手将他们收了起来。

“话说，师傅。我们在这里是要找什么吗？”

镜流草草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不是中了步离人的狼毒吗？”

裴黎一愣，难道师傅是为了找救他的方法才暂时放弃砍死那些药王秘传专程来这吗？

他心中涌上些许感动。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太阴那边已经找到合适的丹方了……”

“你相信他？”

镜流突然抬头问道。

看着那对澄红的眸子，裴黎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那，我自然是更相信师傅的。”

镜流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资料，回道。

“那你还不如相信他。”

裴黎：……

镜流合上手中的资料，叹了口气。

“景元跟我说，在伊须磨洲药王秘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街上，绝不只是因为所有人记忆的更改。失忆不是失智，只要药王秘传是我们认知中的那个组织，它就不可能在任何一颗星球的阳光下行走。”

她晃了晃手中的资料。

“推翻虚构需要证据，药王秘传形象的崩塌，就是证据之一。”

白珩拿着一沓资料走了过来。

“所以我们是来找药王秘传的罪证的？”

镜流点了点头。

“只是我也没想到，根本不需要刻意找。这里零星半点的研究资料泄露出去，都足以让药王秘传在整个塔拉萨都成为罄竹难书的犯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