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段舒鹏直直的看着李书记，看看这个全市的人民公仆心中的那杆秤到底是要往哪边倾斜，是为人民还是为自己儿子，无论哪种决定，他执行就好了。

李剑锋又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长长的烟雾，此刻他的头脑在飞快的转动着，目前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想要保李默无罪是非常难的，搞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一个最得不偿失的做法。

想到这，想起李默，李剑锋握起了拳头，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已经把肉扎出血了都浑然不知，突然，李剑锋用祈求的口气问道。

“我能见见李默吗？”

段舒鹏露出为难的脸色，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如果同意那是违反纪律，并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违反纪律，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如果不同意那就得罪了李书记。

他想了想之后对李书记说道。

“李书记，目前李默在我们局里，在我来汇报工作的时候他还不配合调查，经过我们检查，发现李默身上也有伤，应该是与王阳打斗造成的，不配合应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就让局里的人带他去医院检查，我们也去医院看看王阳的情况吧。”

李剑锋感激的冲段舒鹏点了点头，段舒鹏长舒一口气，为自己的机智叫好。

……

一路无话，李剑锋和段舒鹏来到了医院，李剑锋没有去看王阳，而是来到了一间比较隐蔽的病房，此刻李默正在里面。

病房门口并没有JC，李剑锋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冲着李剑锋点头哈腰一下，李剑锋看了看昏暗的病房，皱起眉头问道。

“为什么不开灯？”

“书记，嫌疑人，不，李默不让开灯。”

“好了，你们给我点时间。”

“是，我们在不远处，请您放心。”

……

李剑锋打开了灯，看见李默窝在墙角，头埋在双膝里，一动不动，李剑锋上前碰了碰李默，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李剑锋有些不耐烦了，使劲的踢了李默一脚。

李默被踢的抬起头来，露出弧度怪异的笑容，让李剑锋火冒三丈，开始咒骂起来。

“你他妈的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怎么总跟那王阳过不去，你还有脸笑，你怎么不去死呢！”

李默听到爸爸的骂声，笑的更起劲了，颤抖着双肩，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咕咕的呼噜声，笑声好像一只猫头鹰。

李剑锋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有些慌张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陌生的儿子。

“你是李默吗？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李剑锋问出了智障般的问题。

“哈哈哈……”

李默癫狂的笑了起来，李剑锋不敢靠近，他现在已经没有想救他的欲望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他是一个疯子。”

李剑锋嘴里嘟囔着，让他的心左右为难，如果真的是疯子，那他可能免于处罚，但是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