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跟着师傅一路穿过坟包，总感觉着一路上黑漆漆的有东西在看她。之前天还有亮的时候，没感觉，天越黑，她感觉越明显。

她怯怯的喊师傅：“师傅，我感觉有东西在看我。”老道头也没回，直接回答她：“你天生通灵体质，突然来到这十万大山里，有点道行的不来瞅瞅你才怪。”

白灵儿想问这个有点道行是说精怪吗？但是怕自己用词不妥，惹恼了人家。白灵儿委屈死了，这什么倒霉体质啊，刚刚走了一波鬼，又来一波怪。

“师傅，他们会吃了我吗？”老道呵呵笑了，“你虽然体质特殊，但还不是唐僧肉，他们吃了你并不会长生不死，也不会增长道行。但是如果你的道行压不过他们，他们就可以上你的身，控制你的行为，为他们所用。”

白灵儿一想到自己要变成妖怪的傀儡，直掉鸡皮疙瘩。“师傅，为什么我在家的时候，既没有刚刚那些邻居，没有这些来看我的人。为什么一到这里就什么都来了。”

老道这次很认真的回答她：“首先是因为在京城，天子脚下，没有精怪敢去造次。其次你家在军属大院，世间阳气极重的地方之一，世间自然也没有任何邻居敢去拜访。若是你能够一辈子留在家里，不去其他任何地方那你就可以不学道。”

白灵儿一想，那肯定不行啊，她又不是坐牢，成天都不能离开家，哎，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要努力学道。一路聊天一路走，白灵儿刚刚开始还有点怕，现在聊着聊着就好很多。

人总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越是了解就越是不怕。终于到了山顶，白灵儿以为只会有一个孤零零的道观，结果不是。山上有大概好几十户人家，都在道观四周，这么晚了，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在村口一棵大树下面遛弯聊天。“凌云老道啊，你接徒弟回来啦。人呢，我瞅瞅。”白灵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挤过来的一颗大脑袋吓到，头发又乱又杂，感觉像是爆炸头。

天太黑，她还没仔细看清这个人的脸，她就缩回去了。“哎呀，凌云啊，你这个徒弟真不得了啊，天生通灵不说，长得还细皮嫩肉，水灵水灵的，就跟观音座前的灵童似的。叫什么名字啊？”

白灵儿就听他师傅说：“我取的名字叫白灵儿。龙婆啊，从明天开始，你要是下山给人摆弄事情，就把她带上。她大城市来的，胆子太小。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练胆。现在看见什么都一惊一乍，哭哭啼啼的。”

白灵儿懵了，自己跟师傅还不熟悉呢，他就要把她丢给另外一个陌生人？“师傅？我不是要跟你学道吗？”白灵儿觉得自己还能在争取下。

谁知道老道根本不接茬：“你现在学什么都白搭，看见个啥都不等别人动手，你自己都把自己给吓死。龙婆是十里八村最厉害最有名气的领堂神婆，你就先跟着她长长见识、打打下手吧。”

旁边黑暗里又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凌云啊，明明是你徒弟，你怎么还丢给龙婆了呢？”“陈瞎子，我的徒弟就是大家的徒弟，回头你也跟她念叨念叨你的算卦之术，给她开开眼界。”

白灵儿总算是明白，这些人都是一些被外面世界称之封建迷信的一类人，估计是现在这个主流社会不容他们，都跑到道观旁边来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