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沐漓不知道跑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脸上有鲜红的巴掌印，衣服上也有几道黑印子，裤脚都是泥巴。

其实她知道沈沐漓肯定受到了不公。

但她不问不说不提，只顾着给苏雪落打电话安抚，可苏雪落哭着要妈妈，她只能抛开沈沐漓走出了家门。

可谁能想到，多年前的场景在她的身上上演之后，她才终于明白，当时的沈沐漓有多么的疼，多么的绝望。

那一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

晚上。

墨勋被单独叫出来喝酒。

他以为是要被感谢今天帮忙在民政局做手脚的事情。

但陆铮没点酒，只点了几个小菜。

这些，都是墨勋哥哥墨安最喜欢的。

墨勋坐在他对面，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难得掏出烟来点燃一根。

没抽。

放在了桌子边上。

烟气袅袅。

衬的包厢内更加安静。

许久。

一根烟燃尽。

烟灰散落一地，被空调吹到各处。

墨勋才开口。

“大哥走了也有三个月了，我父母都还不知道，以为，还在帮你处理国外那些项目。”

陆铮盯着那根燃尽的烟。

神色里多了几分悲切。

“对不起。”

声音艰涩。

满含愧疚。

“四年前，本来应该是我去。”

却因为跟沈沐漓那场意外，失去了这个机会，墨安临危受命，远赴国外。

虽然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赶往国外，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能赶得上为墨安收尸。

墨勋没说话，唯有眼眶红的几乎要滴血。

“我欠你们兄弟两个的，欠你们墨家。”

墨勋靠着椅背，语气很是沉重。

“哥哥的肩膀上有使命，这是他应该担当的。”

国跟家，只能选择一个。

哥哥那个人以前经常说，他最好的归宿，便是以命殉国，马革裹尸。

所以，墨勋从来没怨恨过陆铮。

况且，虽然陆铮没去国外执行那个任务，在国内却也做了不少大事。

陆铮过的并不比他哥哥容易。

“行了，我哥要是看你这副样子，肯定要说，老子在的时候你不在意，现在你这两滴猫尿让我只会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