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的话让沈眉庄对欢宜香起了疑心，即便是用料名贵也没有把香料送去太医院制作的说法，难不成宫里没人能做了不成。

“你可知往日里都是送去谁手中？”沈眉庄问道。

小太监磕了个头，“娘娘这奴才真的不知啊，奴才就是个看库房的，这其他的事奴才哪儿知道啊。”

沈眉庄挥了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去了，而她自己也陷入了思索。

人都是这样的，答案如果太简单的放在面前总是要怀疑，可若是自己费力查出来的，那就要多几分相信了。

这一切自然都是宜修着人安排的，宫里沈眉庄在查着欢宜香，圆明园中胤禛也在宜修口中得知了内务府的事。

“这几日朕听苏培盛说你在让内务清查库房。”胤禛喝了口茶，说道。

宜修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这起子下人做事毛躁，前些日子内务府给臣妾送来了个名册，说是清查库房的时候找到了些元年的物件，不知如何处理。”

“臣妾一看，那册子上竟还有年氏元年时封妃的吉服，也不知怎的到了圆明园的库房中，臣妾一时气急便训斥了内务府的人，责令他们重新清查库房造册。”

胤禛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他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过年氏了，偶然听宜修提起就又想到了曾经跟年氏一起的那些开心日子了。

“皇上？”宜修看着胤禛。

胤禛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说道，“皇后做得对。”

宜修面上却带了些了然的笑意，“皇上安心，虽然年氏因下毒谋害莞嫔和其腹中皇嗣被废为庶人是罪有应得，可臣妾也着人去照顾着呢。”

“吃食用度虽说比不上当年，可到底也是衣食无忧，就是颂芝臣妾也许她还伺候着年氏，皇上不必为此悬心。”

胤禛看着宜修，眼神中都是探究，他想不出来宜修为何这么做，年氏当年做的那些事给宜修找的那些气，是个人只怕都要除年氏而后快。

“皇上莫不是觉得臣妾会虐待年氏不成？”

胤禛轻笑一声，“朕只是没想到皇后如此大度。”

宜修轻笑一声，“她是庶人臣妾是皇后，自是不必和她计较了。”

胤禛眼中倒是闪过一丝了然，他以为宜修这是在报复年氏，想年氏那骄傲的性子，如今只能在宜修手下苟且求活。

无论日子是否好过，对年氏来说都是折磨罢了。

次日，胤禛从桃花坞离开后，让苏培盛找人去了年氏的住处看看。

正如宜修说的，年氏如今布艺素钗人也没了以往的傲气，可是住的地方很是干净整洁，饭食虽然都是清粥小菜，可比起正经冷宫可是好了不只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