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分别再没有谁目送着谁离开，相互道别后，他们各自转身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他们一行人虽说此时都在祈安城中休整，但天亮之后万道书院要前往天断战场，而其它七所学院则是要启程回去，毕竟他们的使命各不相同。

此时万道书院一行人正在赶往天断战场的路上，虽说此地距离天断战场不算太远，但乘坐灵舟的话还是要大半天时间。

一路上，江宁望着祈安城的方向心绪复杂。她想自己大概能猜到瑶华他们为何会乖乖顺从他们的安排，看样子好像已经认命了。

就连他们这些在万道书院，有很大几率可以活下来的人都没有多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更何况他们那些一眼就能看到必死结局的人。

江宁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在他们了解事情的真相后经历了怎样的反抗，可最终还是认命了。

“呵，灵界真是好手段，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赴死，呵呵……”

江宁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们。

魏轻舒他们都在江宁身旁站着，自从白落他们走后，他们的神情一直很凝重。

也许是从他们的态度和话语中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与善意，就算没有与他们相处的记忆，在得知他们的结局后，心里还是闪过一丝不忍。

或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后的结局，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反正此刻众人的心情都算不上多好。

听到江宁嘲讽的话语，几人都是一言不发。他们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斥责灵界卑鄙无耻，还是大骂他们诡计多端，如果做这些能改变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他们一定比谁都积极痛快。

可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说句实在的，若是灵界所做的这一切都将灵界本地之人排除在外，只一昧的让小界域之人前去送死。

他们这群人此时说不定早就秘密商议或是暗中谋划着反抗逃离，可偏偏灵界之人的牺牲更大，这让他们想恨都没法安心的恨。

现在这个局面是谁都不想看见的，包括灵界之人。

灵界牺牲了很多人，付出了很多代价，也有很多人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才勉强维持住了今日这般平衡。

他们实在想不到理由前去反抗或是破坏，因为他们守护的不止是灵界，还有万千小界域的安宁。

江宁想这或许也是瑶华他们不想反抗，认命的理由吧！

此时的江宁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身处这样的世界，她能独善其身吗？或者说她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活多久？

……

祈安城这边，一个清瘦的男子风尘仆仆的站在城门口，脸上带着一抹放松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道：“终于到了，这次总不会又换地方吧？”

进入城中后，繁缕随意的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番消息，肉痛的将身上最后一块灵石递了过去，这才得知万道书院的人全都去了天断战场那边。而且是一天前刚走。

繁缕摸着干瘪的储物袋，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