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粮草被断(1 / 1)

作品:《缙云世家

该来的躲不掉。这是卧虎岭之后,两人的第一次交手。可不管是统兵作战,亦或者个人魅力,他都似乎及不上李晙。

作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陆通自认为对李晙还是比较了解的,也因此,如同何泽一般,他同样不服气李晙在军中的声望。

晏平十三年也落部入侵,李晙正在晋阳从军,可以说是恰逢其会,彼时还没有虎贲军这种叫法,征东军才是他们的名号。但当时的征东军派系林立,统帅无能,各个军团抱团排外,内部斗争异常激烈。也落部入侵后,晏平帝其实已经有意让其他征军支援了,但不曾想短短半年的时间,李晙竟然整合了一盘散沙的征东军,改名号为虎贲军。大败当时的也落部大汗也呼干,奠定了四征军最强名号虎贲军的存在。

即便如此,陆通觉得换做自己同样可以完成这样的举措,李晙不过是得益于他的皇子身份罢了。

两年前在决定击杀李晙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并且还劝服了当时犹豫不决的太子,在他看来,击杀李晙,不过是争夺皇位的一次垫脚石罢了。击杀李晙之后,无论是他还是何泽,都完全可以接掌虎贲军,将虎贲军演变成太子的支持者。

可事实证明,他们是异想天开了。没有李晙的虎贲军,重新恢复到了之前一盘散沙的局面,各个将领拥兵自重,谁也不服谁。何泽虽然是晏平帝指定的虎贲军统帅,但手下的各路将领根本不听他的号令。与李晙在时,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何泽曾经试过分而划之,但这些人根本不睬他。他也尝试过用铁血手段去震慑这些人,却被嘲讽的体无完肤。一遍一遍的召集,空荡荡的帅帐,逼得急了还会哗变的士兵,即便排挤走了其他人,何泽还是没能收服虎贲军的心。

陆通就更不行了,首战便中了也呼先的埋伏,仓皇逃跑中丢掉了一多半的士兵,大败亏输都算是轻的。他不是不懂兵法,只是行军作战,哪有什么定法?对不同的敌人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去对待。偷袭粮草并非对每一个敌人都适用,临阵发挥还要看将帅的应变能力。

但将败因都归结于陆通也不公平,知己知彼的道理谁都懂,但皇命难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反抗不合理的皇命。陆通不敢,何泽不敢,就连太子也不敢。

陆通拱手作揖道:“请晋王赐教。”

其他人都接受了,他不像符梁一样脸皮厚,只得接受李晙的“毒打”。李晙的小心眼他是深有体会的,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够毫无代价地伤他分毫,就连极为得宠的十一皇子李皌都被他打得哭爹喊娘过。晏平十八年夜晚的那场债,李晙终究是要讨回来的。

这种切磋,若是用刀剑便有些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只有拳头,既能激起人的血性,又能控制好伤害大小。

出身世家的陆通毫不夸张地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精通,武学招式比其他三人要精美的多,也实用的多。这套拳法原本只是入门的粗浅拳脚,但被陆通改良后却成为诡异莫测的陆家拳。这拳头总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攻人体,倒是让李晙玩心大起。

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再玩下去便要误事了,李晙这才遗憾地收手。在陆通又一次攻来时,不仅没有退让,反而迎上前去,准确地堵住了陆通进攻的角度,牵制住他的手臂,一拳打在了陆通的腋下软肉处。李晙得手之后并未停歇,一拳又一拳地接连打在他的软肉上。绝对力量的压制之下,陆通根本挣脱不开李晙的束缚,急得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好在李晙还是有分寸的,没有让他骨断筋折,不过这种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李晙松手之后,陆通的手臂都不能合拢,一碰就痛,皮下淤青一块,倒是不严重,但得有个五六天才能下去。

“都看到了,打败他们四个不难,只要你们好好训练,升官发财、衣锦还乡,不成问题。打得好的,本王还会收为亲兵,所以,勇敢的上!”

底下的士兵看到李晙行云流水般地击败四人,心中也是蠢蠢欲动,懈怠的思想瞬间被抛之脑后,一时之间军队尚武成风,士气大振。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晋阳城毫无动静,晏平帝有些按捺不住,便遣人去催。

使臣是晏平帝跟前的近侍,无甚见识,李晙与他东拉西扯,又天天宴饮,拖来拖去又过去了一个月。当使臣回京的时候,收到禀报的晏平帝更加郁郁不乐了。

虽然朝中有魏光度等人的阻拦,但晏平帝还是一月一催到半月一催,再到旬日一催,直到最后三日一催。言辞也越来越犀利,从一开始的询问到后来直接变成了问责。

“李晙,你贪生怕死,龟缩晋阳不敢迎战,空耗粮草,拖垮国库,究竟意欲何为?朕三番五次命你迎战,你都置之不理,你的眼中还有没有君父?是不是想要通敌叛国、谋朝篡位?从即日起,停止虎贲军的粮草供应。钦此。晋王,接旨吧。”

晏平帝的辱骂,李晙可以不予理睬,但是粮草被断可是大事。

在送走使臣之后,李晙便开始为生计发愁了。帐内众人对此看法不一,有人认为他们已经休养了将近半年时间,军队士气旺盛,正是出战的好时候;但有些人则认为时机还未到来,也落部大军的士气虽有所衰退,但总体来说还是可堪一战。此时出兵,胜负难料。

但无论怎么样,没有粮草,这一战就没法打。

挥退了众人之后,李晙便在帐内踱步不停,秦峣在旁看了一会儿,开口道:“王爷何不求助王妃?”

一语惊醒梦中人。但跟夫人求助,李晙挠了挠脸,觉得有些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