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皛皛本就没有多生气，被李晙这么一哄，便笑了。一旁的李荥看到有这么多好吃的，就往前爬，想要去抓。不过因为他还太小，这些都不能吃，所以两人没让他抓到。李荥生气地哼了一声，手上这二十文钱买的面具突然就不香了。

数日后，皇宫传来消息，宸贵妃程雪琪诞下了十二皇子李皬，晏平帝大喜，晋封宸贵妃为皇贵妃，在后宫地位上仅次于皇后，同时册封十二皇子为梁王，宣布大赦天下。

十二皇子刚一出生便被封王，晏平帝如此行事无异于是向朝野传达一个态度，十二皇子与众不同。一时之间，程雪琪及国师一系的势力大增。

这弟弟出生，怎么也得送个贺礼。太轻了，会让人觉得心胸狭窄，连刚出世的弟弟都容不下，还会让晏平帝找到由头训斥；可若是太重，便会让人觉得是在拉拢巴结得势的皇贵妃一系，还是会受诟病。李晙思来想去，便准备再画一幅画，画个小童子，这样也算是用了点心思。至于收到画的人开心还是不开心，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正在殿内作画时，秦峣捧着一个册子进来了。

李晙抬起头见到秦峣一脸郑重的样子，便问道：“怎么这么严肃？”

秦峣双手将名册奉上，说道：“这是这次阵亡的兄弟们名单。”

“阵亡？”

这次的事件李晙没有具体安排，秦峣那边也一直没有跟李晙说过这件事，他以为计划顺利，应该是没有伤亡的。

而秦峣则是担忧李晙的病情，怕他知道后不利于病情的恢复，便拖到了今日。

李晙打开一看，上面有九个名字，他便知道此次阵亡的有九人。

“怎么回事？”

“这九人是负责去燕都取虚中水的，在燕都外他们遇到了埋伏，八人战死。其中一人拼死逃了回来，在京都的城门口为了保护虚中水被伏击的敌人乱剑刺死。”

“谁做的？”

“燕都外的势力尚不清楚，京都城门口参与伏杀的五人，有四人被当场解决了，还有一人吞毒，宁死也不肯说出幕后的主使者。”

李晙深吸一口气，说道：“他们葬哪儿了？”

“燕都外的八人，属下收到消息后已经让附近的亲军将他们的遗骸收敛，因为路途遥远，属下便自作主张将他们葬在了晋阳城西的忠魂碑附近。还有一人则葬在城外。”

“派人去查他们家中情况，给以抚恤，厚待他们的家人。”

“是。”

“走，我们去城外。”

李晙与魏皛皛打了个招呼，便带人去城外拜祭。

荒郊野外，一个孤零零的坟包，立的木头墓碑已不知去向，也许是被谁拔走当柴火烧了。

李晙入目所及皆是荒凉的景象，内心大受触动，他对着这鼓起的坟包深深一拜，半晌后方才起身，有些沉痛地说道：“相识十三载，出生入死，戎马一生，九死不悔。你为本王而死，你的家人，本王会替你好好照料的。”

李晙打开特意买来的酒壶，倒在坟前，说道：“军中不得饮酒，但今日例外，今日本王陪你喝。”

李晙将酒洒在坟前，又喝了一口，便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似在缅怀那些逝去的过往。良久后方才深吸一口气，对秦峣等人说道：“迁葬皇陵，葬在本王的那块地上，与本王做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