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皞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程雪琪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孤立太子，还能同时打击到太子和晋王，又挑拨了两人关系，使他们彼此提防、无法抱团。

丞相府门前引魂幡随风飘动，正堂已经搭建起了灵堂，当中放着一座空棺，陆通的尸体至今还在晏平帝的手中，不得归还。

陆文安将正堂的下人全都赶了出去，独留下身穿孝服的陆宾。

“啪”，陆文安一巴掌打在了陆宾的脸上，陆宾却丝毫不敢反抗地跪了下去。

“畜生！”

陆宾涕泪横流地解释道：“爹，大哥真不是我杀的，您相信我！我只是一时失手才伤了大哥，可是，可是那匕首上没有毒啊！大哥中的毒不是我下的！我不是存心要害死他的！”

爱子之死，让陆文安瞬间老了十岁，原本只有一些零星白发，到如今已经是华发丛生，面容憔悴，苍老不堪了。

他缓了好半天才将这哽咽之感压了下去，问道：“是谁派你去招惹太子的？”

“是陈王。”

陆文安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了下去，瞬间碎成几瓣，发出刺耳的响声，却也不及陆文安愤怒的声音。

“还敢跟我说谎！陈王要对付太子绝不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是谁教的你？”

陆宾眼珠转呀转的似在寻找合适的理由。陆文安见状更为生气，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俯身拿起桌子上的木质棍子，说道：“今日你若再有半句虚言，我必让你死于家法之下，也算告慰通儿的在天之灵。”

陆文安将棍子高高举起，作势要打，陆宾心惊胆战，再不敢隐瞒，说道：“是，是皇贵妃身边的人，他告诉我太子势弱，此时只需要穷追猛打便能拉太子下位，让陈王继任太子之位，爹，我只是被他蒙蔽了才做出这等错事的，爹，您原谅我吧，您就我这一个儿子了，我还要为您养老送终呢！何况，对太子下手不也是您默许的吗？”

陆文安举起的手无力地又放了下去，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悔，怒道：“你这个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东西来？我让你对太子下手是让你正面与太子为难吗？我是让你趁机侵吞他的势力！谁让你去偷太子令牌了？你也不想一想，这皇贵妃刚诞下十二皇子，她不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前程，反助陈王继任太子，你觉得她傻吗？”

“她又不知道我会捅伤哥哥，那她这么做不是毫无意义吗？”

“愚蠢！你以为她没有派人跟踪你吗？在你走后他们的人才跳出来给了通儿致命一击！但凡你对通儿有半分兄弟之情都不会留他一个人在那偏僻的小巷！”

“这么说是皇贵妃害死大哥的！我这就找她算账去！”陆宾起身便往外冲去。

陆文安气急，怒喝道：“你给我回来！你，你当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通儿被晋王救走后，陛下马上就派人去了晋王府，你还看不出来吗？去找皇妃算账？你是嫌自己命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