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内的百姓早已知晓李晙为国捐躯的事情了。

“这么说此事是真的了。”

李晙若是诈亡，从晏平帝的表现便能窥探一二，然而他们的人得到的消息是晏平帝闻之欣喜若狂，当晚接连宠信了三位宾妃，翌日早朝方才在朝堂上下达的命令。如果李晙是用计，晏平帝绝不会欣喜若狂，相反还要表现得沉重悲伤，所以此事应当做不得假。

远在京都的晏平帝正在命人为李晙挑选谥号，毕竟是为国而死，哪怕这个儿子再讨厌，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晏平帝心情愉悦，深感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申屠胥求证再三，终是确定李晙已死，他将这个消息上奏给了赵焿，赵焿接过奏折后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在奏疏上写下了下一个计划。

李晙死在了前线，虎贲军士气萎靡不振，正是破敌的好时候，因此赵焿命赵煜率领大军攻占晋阳。

赵煜自然也接到了李晙伤重身亡的消息，他原本亦是不信，可从军中细作那里得到的消息与晏平帝的表现，以及晋王府内得知李晙身亡消息的魏皛皛险些自裁为其殉葬，这桩桩件件很难让人不相信李晙是真的身亡了。

当日李晙的伤势，他最清楚，确实受伤颇重，伤重而亡不是不可能，况且晋阳城内在这十余日表现得异常安宁，也符合欲盖弥彰的表现。

“难道真的被我害死了？”

赵煜也不禁发起这样的疑问。

看到赵焿让他进攻的命令，他的心底却有些不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攻下晋阳之后，赵焿绝对不会再容得下他，晋阳城破之日便是他命归九泉之时。

“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以死谢罪也未尝不可，也算是全了这段兄弟情义。”

赵煜内心隐隐还是不肯相信李晙会这么死去。

冬日本就不利作战，但赵焿心意已决，况且此时确实是个好机会。话虽如此，赵煜还是上表了自己的担忧，自然被赵焿派使臣训斥了一通，无奈之下，只好整军备战。

在李晙的棺椁离开晋阳十余日后，赵煜带领神武军发动了总攻。

事情进展的颇为顺利，他们直接打进了晋阳的瓮城，赵煜有些不安，本想下令暂缓进攻，但申屠胥在一旁监军，嘲讽道：“如此大好的时机，赵王却要退兵，难道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赵煜的手一顿，准备下令的手又放了下来。

“全军进攻，有敢撤退者，立斩不赦。”

申屠胥的这条命令很明显是在与赵煜争锋相对，赵煜不想与他在阵前争执以免扰乱军心，便默认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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