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珠扭头略带紧张地看着沈山楼，目光正对上他转过来看向她的眼睛，夏宝珠硬挤出一丝笑容。

这个沈山楼的眼睛太尖了，蛛丝马迹都能找到，如果被他掀开那张画报，她又得费一番口舌。

夏宝珠突然感觉心很累。

在沈山楼的注视下，夏宝珠重新看向信纸。

这个悔过书怎么写？

沈山楼的目光在其它地方打量，很快他又发现了一处地方，就在这张木床的一根床腿里侧位置。

这次他确定了夏宝珠在这间屋子里被人用枪威胁过。

是谁？那个人还活着吗？还有，枪去哪了？

沈山楼幽深的目光在夏宝珠的背影上打转，这个女人真得不是一般的胆大，今天他非要把这件事问出来不可。

夏宝珠感受到沈山楼的目光，心里暗道不妙，该不会他又发现什么了吧？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左手的手铐，总觉得上面脏得很。

沈山楼不知道用它抓过多少罪犯，想到那些罪犯会不洗澡，全身脏兮兮，她就心里发毛，浑身难受。

“沈同志，我能问一下写悔过书需要格式吗？”夏宝珠转过头看向身后目光冷凝的沈山楼。

“把你犯的错误写出来，然后真心悔过，再写上以后怎么改过。”

“好的。”夏宝珠讪笑的回头，沈山楼的表情让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真是拿她当犯人看待了。

闲来无事的沈山楼拿起夏宝珠桌子上的杂志来看。

听到翻书的声音，夏宝珠想了想，她拿起笔刷刷写起来。

很快她把今天打沈山楼的事情写成误以为沈山楼是登徒子，黑灯瞎火之下没看清脸，所以才不小心打了沈山楼。

因为她怕如实写会被沈山楼当成袭警的证据，所以通篇里她都是没留意，不注意，看不清这样的字眼。

后面再写上郑重道歉的话。

“这就是你写的悔过书？”沈山楼阴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夏宝珠耳边，把她吓了一跳。

“对，我真心悔过。”夏宝珠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神里都是虚假的诚恳。

沈山楼被她清澈无辜的眼神迷惑了一下，很快又哼笑出声。

“你是不是怕我拿着这个悔过书当你袭警的证据？”

“没有。”

“你还当着我的面撒谎，”沈山楼轻轻拍了拍夏宝珠的肩膀，被她这个时候仍然顽固抵抗气笑了。

“行了，你也别写了，我问你答。如果你回答让我满意了，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怎么样？”

“你问吧。”夏宝珠扔下笔，把刚写的悔过书翻过来。

“银色歌舞厅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沈山楼靠在写字桌前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宝珠。

“不是。”夏宝珠回答地很痛快。

“那走吧。”沈山楼伸出手就要拉夏宝珠的胳膊。

夏宝珠连忙道：“你没说具体什么事情？”

沈山楼松开手：“歌舞厅的灯是你打坏的，周娟的伤是你做的，对吗？”

“对。”夏宝珠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不过沈山楼只要真相，没有要求她再重复一遍。

“你在这间屋里受到过男人的持枪威胁？”

“是。”

“你是怎么逃过的？”沈山楼看向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