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孙行衍平静的脸上皱起了眉头，他在一处位置停留良久。

摊主笑眯眯的表情随之一滞，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夏宝珠打量着这幅画。

“没什么，不是我想要的画。”孙行衍把画重新还给摊主。

离开摊位后，孙行衍才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这是齐朝花鸟大师范匹思的画，事实证明我想多了，那是一幅后世的仿品。”

如果是真迹现在最少能卖到五十万，孙行衍内心像坐了一趟过山车，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想想也是，京城的大画家大学问家数不胜数，这幅画挂的位置那么明显，如果是真迹早就被买走了。

他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到。

“我分辨不出真假，只能看出画的不错，还是你在这方面专业。”

夏宝珠难得夸孙行衍一次，把他夸的心花怒放。

孙行衍得到夏宝珠的认可，重新振作精神，争取今天淘出一件不错的东西。

“等等，行衍。”正要往前走的夏宝珠停住了，一个蓝色瓷瓶闯入她的眼帘。

这个摊位的瓷器不少，各种色彩形状都有，蓝色瓷瓶在里面并不显眼。

她蹲下身来，拿起瓷瓶，仔细打量。

瓶身轻盈雅致，不过在瓶底处有一个裂口，瓶底有个红色的“纤”字。

这个古董瓶子她很熟悉，是她爷爷朋友收藏珍品中的一件，是钦朝一处官窑出品的纤字系列的瓷器，数量极少。

当年那位爷爷用了八百四十万的价格拍下来，很得他的喜爱。

但瓶底的瑕疵是一大遗憾， 因为这处瑕疵，夏宝珠才记忆这么深刻。

这个世界真奇妙，竟然让她看到了后世见过的瓶子。

“你喜欢这个瓶子？”孙行衍也蹲下来，打量着这个瓷瓶问道。

“对啊，你看它的线条多美。”

夏宝珠当然不能说这个瓶子以后值钱，她着重表达了对瓶子的外形看重。

摊主还以为夏宝珠这是看出瓷瓶的来历，没想到她只是把瓶子当艺术品看，这个价格想要高不容易了。

“喜欢就买下来。”孙行衍抬头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百。”老板咂摸了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个瓶子是和其它物件一起收上来的，反正不值钱，卖多少都是挣。

“好。”孙行衍没有还价，直接掏出五百块钱，“再拿两张报纸，我们包起来。”

老板看孙行衍给钱那么痛快，后悔这个价格说少了。

他想要回瓶子来，又怕对方真的只是冤大头，单纯喜欢瓶子本身。

叹了一口气，他接过钱，抽出了两张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