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和盛兴国脸上都是难堪之色。

毕竟这么大岁数还闹出这种事，实在是……有些羞耻啊！

对于盛江的指责，盛兴国耷拉着脑袋，一个字也不为自己辩驳。

直到他家老佛爷开口，盛兴国才抬起头，将她护在身后，对上盛江咄咄逼人的视线，“是，都怪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江子，小淮，这件事不要告诉夏夏，你们守着你们妈，我出去一趟。”

盛兴国之前就有偷偷打听过，有没有男人不能生育的办法。

答案是：有。

不过被人嘲笑了，哪有男人主动做结扎手术的？让自家娘们把环儿一上，不就完了。

盛兴国哪里知道上环是什么东西，又打听了一下，知道会让许多女人十分痛苦，且极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后遗症，直接就把这个选择排除在外。

后来他又知道了计生用品，以为终于有了保障，没成想……

虽然老佛爷怀孕才一个多月，但医生还是不建议吃药，万一没成功，做清宫手术对女人的身体伤害更大。

盛兴国没法替他的老佛爷承受这份痛苦，他也不敢面对自己两辈子唯一的种被拿掉。

索性，自己也陪着老佛爷痛一把！

盛兴国眼圈里含着泪，强行扯出一丝笑容，将五张大团结塞到盛江手里，“咱要最好的手术哈，别让你妈遭罪……”

说完，盛兴国撒开王大花的手，提步就要走。

甚至没敢再回头看她一眼。

王大花的手被扯开，无力地垂下，她也不想让小胜子面对。

随他去吧。

“爸，你要去哪儿？”

就在这时，少女清亮的声音传来，刚好挡住盛兴国的去路。

盛兴国慌了，王大花更慌张，连忙把手中的单子团吧团吧往衣兜里藏。

“夏夏，你咋来了？”王大花朝着盛江使了个眼色，假装无事发生地走到盛夏身前，想牵起她的手，“妈这年纪大了，有点妇科炎症，不好意思和你们说，就寻思来医院瞧瞧，没想到碰上你大哥和三哥了……没啥事。

哎呦，你眼红啥，妈真没事，不信你问你爸，问你哥！”

王大花瞧见自己的心肝肉眼圈红了，心疼的哟。立刻就要上前替她拭泪。

盛夏却退后一步，避开了妈妈想要碰触的手。

红着眼眶，倔强地盯着她看。

王大花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从心疼到错愕，再到慌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她知道夏夏的五官特别敏锐，所以……她是早就听到对话了吧？

夏夏知道了？

全都听见了？

王大花越发紧张，她信誓旦旦地答应闺女儿，家里保准不会再添新丁，自己年纪大了根本不可能怀孕的，如今也才几个月过去……

她食言了。

小胜子也食言了。

在夏夏眼中，家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也是好不容易放下戒备的。

尤其是她这个当妈的，王大花能感受到夏夏对她的亲昵，对她独一无二的好。

王大花紧张到攥紧手，指甲都陷进肉里，浑然未觉。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