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想起来那个经典对话，说道：“吐车上200。”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威皱眉看着他，“你喝酒了？”

“没有，没有，我开车呢，怎么会喝酒呢。”小吴战战兢兢地回答。

“嗯，那就好。”王威恢复了刚才的表情，“小吴啊，你的理想是什么？”

一说到这个小吴来了精神，偷偷看了眼王威，没什么异常，便说：“我就想当个出租车司机。高中毕业之后考了驾照，在家里待了两年就来首都了，可是这的出租车司机需要本地户口才行。”

小吴的声音低了下去，想起当年的窘迫，愣了愣神。然后甩甩头，继续说：“后来我一个老乡，在咱们公司保安队工作，说他们老板招司机呢，介绍我过来。后面就认识您了，您当时面试的我，我就成了季总的司机了。”

小吴说完挺了挺腰杆，十分自豪。

“还要感谢威哥您呢。”小吴又看了王威一眼，说道。

“嗨，”王威略带谦虚地说，“那不是你车技好吗，我也只是比较惜才罢了。”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在靠近某个单元门口的停车位停下。王威从车上下来，手里抱着海狮，指挥后面的金杯停在旁边，车上下来的人赶紧搬东西。

“小心点，别磕了。”王威手指着两个搬着一个双开门衣柜的人说，“18楼啊。”

季向东让他把衣柜搬过来的时候，王威已经麻木到不跟他争辩了，嘴里说着“好的好的”，心里不理解把衣柜搬过来干啥呢。

昨天季向东让他把这边的洗衣机搬到那边去的时候，他问了句为什么，换来季向东一顿好骂。

“我做什么决策还要向你解释吗？”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前天季向东让他去买两袋豆汁儿回来的时候他也确认了一遍，季向东从来不喝那种东西的，“泔水，是人吃的吗？！”他这么评价。可是居然让自己去买两袋，还要求是二环里面最正宗的那家。

也被季向东呲儿了一顿。

所以今天季向东布置完任务，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执行去了。

季向东本来到了嘴边的责骂硬是给憋回去了，你别说，还挺难受。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激素紊乱，大姨夫来了吧。王威边走边想，这么安慰自己。

“老板，东西给您拿来了。”王威双手奉上那个黑蓝色的海狮公仔。

季向东接过来，抱在怀里，又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神情伤感：“还有灿灿的味道呢。”

王威表情严肃地站着，不说话。

“灿灿啊——”季向东哀嚎一声，王威利索地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递给他。

季向东擤了下鼻涕，扔到脚边垃圾桶，语调正常地说：“十一灿灿在哪？”

王威心里咯噔一下，暗觉大事不妙。

“老板，医生说您还得卧床休息呢。”王威小心翼翼地说。

“你去找林立详打听打听，他肯定知道。”季向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