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定定地看着莫拉尔，它虽然是小精灵的模样，但眼睛大得出奇，在那张不大的脸上，看起来尤其的诡异，它微笑着：“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一路坑你呢，江仄言。”

即便现在自己也没有实体，但那种浑身发冷的颤抖，还是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上下。

他骂了那么久的废物系统，其实并不是废物，它只是不屑于在莫拉尔身上多浪费时间了，早点送一个知道真相后摆烂的宿主去死才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的系统该做的事情。

系统在空中飘来飘去，蹦蹦跳跳的：“所以，想起来这些的你，现在要死吗，等你待会醒来就可以去主动去做啦，我不会拦着你哦，而且我才不是什么废物呢，你一直在骂我，我脾气好才没和你计较。”

它小小的手上有着扭曲的雷团：“这个是可以惩治宿主的电击啦，我心好没给你用，不然被我认定为没用的宿主，我会拿这个雷团一直电击宿主呢，直到他受不了自尽了为止，屡试不爽。”

用那个可爱的身躯，吐露出来的话语尽是残忍，它并不觉得弄死自己的宿主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有奇怪的地方。

莫拉尔一把抓住系统：“但你没对我这么做，我可以认为，是你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吗。”

系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它挣扎着：“你在说什么，我当然可以，只是心好罢了，怎么了，你想尝尝电击味道吗。”

事到如今，莫拉尔还有什么看不出来，这个系统就是做不到对自己造成伤害，不然按照它的理论，早就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前世的时候，系统还是能对自己有伤害，现在重启之后就不行了，它的权限失去过多了，尽管收回来一个操控剧情的能力，但想必它也不敢轻易动用，一旦把尤里卡搞得人格崩坏，再重启的话，这系统要疯的。

不过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莫拉尔一时说不出来，比如挑选宿主的标准，什么样的人才会进来，这本书，在自己生前只有江姝潼和自己看过，死后就不知道了，应该不会是以看过为标准……

但有句话，系统说的没错。

现在的自己还活着的理由是什么，积分已经无用了，即便能兑换回去，那也会面临着没有身体而死，现实的江仄言已经死了，他又该怎么回去。

可留在这里也很痛苦，一睁眼便是无穷无尽的纷争，即便自己再想逃离，今生摆烂到如此，那些人还是纷纷缠上了自己，人生不是爽文，谁能保证还能再重启一次。

系统赌不起，莫拉尔也赌不起。

很荒唐，前后都是悬崖，自己似乎只能跳下去，才能在落地之前获得片刻自由的味道。

知道自己曾幸福过就好，就能品味着一点甜活下去，实在不行，就那样逝去吧，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让我醒过来吧，看着你真是讨厌。”莫拉尔冷声道，他已经和系统撕破脸，没什么再好像之前那般还要亲如一家似的，系统愿意帮他就帮他，不愿意他就靠自己，反正他现在也不忌惮会有哪个谁发疯把自己杀了，即便是尤里卡发疯又如何，他本来也就是难猜的疯子。

系统撇嘴：“闭嘴吧你真的是，没一句好话，早知道最初那个时候，让你死了拉倒，还给你用什么保命道具，浪费了。”

“你不怕再重启就行。”莫拉尔微笑着回怼。

系统气急败坏，原本白色的身体，直接被莫拉尔一句话给干红温了：“滚吧滚吧，我真倒八辈子霉遇见你。”

“是两辈子哦。”莫拉尔幽幽补充着。

“滚！”

——

再睁开眼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疏离感。

莫拉尔极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眼前的景象终于是模模糊糊出现了，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