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多年与邪恶生物作战的经验，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在恐惧的氛围蔓延之前，他站起身来大声道：“这个孩子被感染寄生了！”

他又蹲下身，毫不犹豫的扒开了那个孩子的衣服，果然在他的胸膛上看见了正在蔓延的暗红色纹路。

这正是生灵被感染寄生之后的样子，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曾经直面过那些生物，自然能够认出这些纹路。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瑞鹤仙却不愿意再看，拉着牧卿言就想要走，自然没有人敢拦他们。

有人认出了倒在地上的孩子，主动开口：“这孩子也是可怜，爹娘都不在了，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了这样……”

寄生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在完全变化之前，其他的人也完全察觉不到异常，很多时候就连被寄生者自己也不会察觉到异常。

唯一能够证明的，就只有身体上的纹路。

偏偏这纹路长在胸口这种私密的地方，一般人还看不到，自己也不会注意。

（毕竟普通人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洗一次澡，衣服穿的严严实实的，谁会没事看自己的胸口啊！）

在副将让人把尸体带下去处理了之后，人们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

“会不会之前的那些人也都是这样被寄生的情况？”

“有可能，祂是明人，而且还是天赋卓绝，就算在千百年前都凤毛麟角哦的明人，那样的天才，能察觉到我们察觉不到的东西很正常……”

“……”

……

客栈里，牧卿言看着身边从刚才起就绷着一张小脸的少年，指尖微动，最后实在是心痒难耐，伸手捏了捏。

“生气了？”

“没有。”瑞鹤仙想也不想的反驳：“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瑞鹤仙是解释过的，后来发现解释好像没什么用，人们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瑞鹤仙又不可能没杀一个就和他们解释一下，于是就摆烂了。

每一年祂都会下山来清理一遍隐患，清理完就走，管他们说什么，反正祂又听不到。

但还是会有一些伤心的。

自己辛辛苦苦做好事，偏偏还总是被人误解，很难不伤心。

牧卿言看着祂，没戳破什么，伸手在祂的脑袋上揉了揉：“阿鹤很棒，很厉害，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也许，会是今天之后。

瑞鹤仙冷哼一声：“才不需要他们理解。”

祂抬起头看着牧卿言，伸手环住他的腰，软着嗓子撒娇：“只要师傅能理解我就好了~”

牧卿言垂下眸子和祂对视，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心软的一塌糊涂：“当然。”

他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抬手盖住祂的双眼：“休息一会儿，然后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东西。”

修道之人并不需要过多的睡眠，因此两人只是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瑞鹤仙就带着牧卿言出城。

看着远处的方向，牧卿言的神色有些凝重，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瑞鹤仙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使是几个小时过去，凌玥也依然没有结束，甚至又换了不知道第几批。

听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声音，牧卿言伸手把瑞鹤仙按在自己的怀中，捂住祂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