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压抑。

这是萧选现在最直观的感受，此时的他已然沉入意识空间的深处，一团森白色的剑气在周围游荡，使得萧选无法脱离。

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萧选发誓一定不会再盯着那剑气，刚才目光不过是在其上停留了十数息，随着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入脑海，他便不受控制地被拉到了这里。

“感觉跟平日领悟剑意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我都没刻意去引导便来到意识深处……神境剑气这般霸道的么？”萧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哪知道神境强者在所修之道参悟极深，与之更加贴合，常人很难修习其法，但萧选与剑道极致的亲和反而使这一切水到渠成，甚至比领悟寻常剑意更容易些！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能收获一种强大的剑意，自己也不亏。念及此处，萧选稳住心神，逐渐感受着那剑气中的波动。

过了一会儿，萧选便已进入了状态，那股森寒压抑之感更重，与之伴随的还有一股无比凌厉的杀意在他的意识深处蔓延，仿佛屠遍漫天生灵也只是稀松平常之事，这等对于生命的冷漠在萧选以往的见识中闻所未闻，那种强大的震憾差点让得他灵台失守！

好在琉璃剑心实属不凡，更有其中那神异的灰色气流不断流动终是使得萧选稳守心神，艰难地撕开那些干扰靠近那剑气的本质。

在萧选的细细感悟下慢慢分辨出剑气中所蕴含的剑意同样是由多种融合而成，而且那数量绝对远超九种！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是神境强者所修，必不会走那寻常之道。

那剑意已然圆融如一，萧选能感受到其是融合而成已是不易，万没有本事将之再拆分开来，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其追求的是极致的杀伐，所有在其中融合的剑意皆是为这一目的服务，最终完美契合合剑道之一隅！

面对如此强大的剑意，饶是萧选天资绝佳，悟性超凡也半点不能取巧，只得照猫画虎，先从仿其形开始，再慢慢最推进至化其意！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他能感觉到若是悟不出些门道，他是绝无法脱困的！

终于，在萧选不断的推演和努力下终于是摸到了些此剑意的门道，凝聚出剑意雏形，这进度可比他平日参悟剑意慢了太多，不过萧选却颇为知足，能有此收获已是极佳！

果然如萧选所想，在他领悟出剑意雏形后，那萦绕在其身边的剑气逐渐淡化，最后完全消失！

“呼——，得赶紧回去，外面还有战斗……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无法感应到肉身？！”萧选的表情逐渐惊恐，那剑气明明已经消散，自己身边再无他物，为何还是出不去？而且更可怕的是，刚才他试图联系肉身却毫无回应，仿佛被完全切断了联系，明明刚领悟完成时还可以感应到的！

“啧啧啧，真是令人惊叹的天赋，有生之年本座竟还能见到第二个绝顶的剑修苗子，当真好运啊！”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使得萧选瞬间寒毛倒竖，本能般地并指成剑斩出，可却没有丝毫作用，那出声之人仅是轻轻一抓便化解了他的攻势，顺便还将他彻底制住动弹不得！

此时萧选才看清那人，只见一名白袍老者负手悬空立于黑漆漆的意识空间中，慈和的面容和下颌的胡须仿佛寻常老人，但那闪动着寒光的双眸和挺拔的身形，以及那周围萦绕的森寒波动都在告诉萧选，此人绝非善茬！

“前辈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