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师父(1 / 1)

作品:《拾荒在众神坟墓

“哦?”沉浸在酒液之中的阿奥斯动了动眉头,又往嘴里灌入了一大口美酒,似是不甚在意地说道,“那就说明罗逸小子干得不错,没有第一次出任务就折戟沉沙。”

“你这人最大的问题除了爱酒之外就是不会说话。”斯加的嘴角抽了抽,毫不留情般地戳破了阿奥斯的伪装,“是谁天天上蹦下跳地念叨着罗逸的名字,担忧得要死要活的?”

斯加捏着自己的嗓子,装作像是阿奥斯在说话:“你还说什么‘啊,好不容易收了个尊师重道的弟子,可万万不能有所差错啊。’‘我就不应该允许他去出任务,让他老老实实地升上魂导师,加上他的天生神体,谁能打得过他?’”

“你这个孽徒!”阿奥斯的脸色仿佛更红了,最后喝完一口酒液,用酒壶向着斯加扔去,被斯加一手接住。阿奥斯抻了抻懒腰,从床上翻身下来,撑着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向着三人走来。

他先是拍了拍罗逸的肩膀,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然后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旁边的亚诺说道:“你是哪里来的?”随即他自问自答,“不过不管你从何而来,既然守门人让你进来了,你就肯定没有什么威胁,就是我们的好兄弟。”

亚诺似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我可担不上您的兄弟这个身份,我只不过是坚冰一脉的普通学员,亚诺。”阿奥斯抬起他带着醉意却仍旧清明的眼瞳看向亚诺,点点头说道,“就是你带着劣徒去出任务的吧,谢谢你的照顾。”

现在亚诺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了,便见阿奥斯拧了拧手上的骨质戒指,一阵华光闪烁,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偶,人偶无脸无面,就像一个小型的娃娃。阿奥斯将人偶交给亚诺,边示意他道:“将你的一滴鲜血滴在这个人偶上。”

亚诺似乎很清楚阿奥斯是没理由害他的,于是毫不犹疑地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人偶上。便见人偶脸庞缓缓变得透明,就像玻璃做的一样,然后渐渐变得凝实,其上的面容赫然就是亚诺的模样。

亚诺似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同时听见阿奥斯的声音响起:“这是换命娃娃,虽然它的功效没有它的名字那么唬人,但也能承受一道魂导师之下的致命一击。”

亚诺仿佛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手中的换命娃娃,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只要境界不超过魂导师,这个娃娃便可救他一命。亚诺深深地向着阿奥斯弯了弯腰,真诚地念道:“谢谢阿奥斯魂导师。”

“诶,你这娃娃怎么那么多繁文缛节。”阿奥斯无所谓般地摇了摇手,然后便开始攆人了,“好了,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先行离去吧,我和徒弟们还有话要说。”

亚诺连忙点头,然后向着罗逸说道:“有时间了一定要记得,我们明天还要去卖掉收获的东西。”待罗逸肯定般点了点头,亚诺满意地向着斯加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阿奥斯抹了抹鼻子,问道:“罗逸小子你这一趟都经历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没遇到什么危险吧?”罗逸似乎沉吟了一会儿,便从任务开始讲述着这次的经历,只不过隐去了遇到血肉魔神的事情。

阿奥斯眯了眯眼睛,和一旁的的斯加互视一眼,都为罗逸的经历感到悬疑,就像过山车一样,直上直下。阿奥斯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襟,似有些惊愕地说道:“也就是说是你解决的鳞兽王?天生神体就那么强大吗,要不使一招我看看?”

罗逸无奈般揉了揉太阳穴,脸色垮了下来:“师父,天生神体不是随便就能出招的,得先承担反噬啊。”阿奥斯站起身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是吗,我还不知道呢,不过你小子有这么个杀手锏,我以后就能放心一些了。”

罗逸心头仿佛一暖,他能感受到阿奥斯言语中涌动着的关心,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久,而且他明白阿奥斯的关心大部分是因为他的天赋,但经历过垃圾场的拾荒者之间的漠然凉薄,这股关心就显得弥足珍贵。

阿奥斯摆好了桌椅,示意罗逸和斯加落座,待罗逸端正地坐好,他从旁边取出一壶酒液,倒入罗逸面前的石碗处,那浅蓝色的酒液像是有些熟悉。阿奥斯有些尴尬地说道:“罗逸小子你不用那么拘谨,搞得我也有些紧张,这是你带回来的——那叫什么来着,哦对,蓝镶花酒,我对这酒可是珍惜得很,就拿来邀客吧。”

斯加好奇般地举起桌子上半满的石碗,摇晃了一下,酒液在他的碗中摇来摇去:“我还没见过如此清澈的酒水,想必制造这酒的人手艺也极其高超吧,师弟你是从哪拿来的这种酒?”

罗逸就在那里傻乐,斯加似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也不去做那八卦嚼舌头之事,不过能让老头子拿出酒来请你,说明你在他心中还有一分地,他对我们可不是这样,把酒捏得很死,就是不请我们喝。”

阿奥斯似是羞恼地伸手拍了一下斯加的脑袋,看见罗逸在瞎乐,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石碗说道:“不说了,喝酒!”罗逸对蓝镶花酒的味道已经很是熟悉,但斯加喝下后却眼神一亮:

“这酒好喝,没有苦涩味,也没有辛辣味,就是单纯的甜,而且甜而不腻,甜得甘澈,回味无穷。”斯加说着,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伸手就要拿阿奥斯旁边的酒壶,却见阿奥斯拿起勺子敲了一下他的手。

“这酒不多,我还要留着好好品味呢,哪能像你这样牛嚼牡丹,败了喝酒的兴致。”阿奥斯抿了一口蓝镶酒,脸上就如同其他嗜酒的人一样的酡红,那红浸入他脸上的沟壑里,就像石缝里流淌的岩浆。

“切,小气的老头子。”斯加似乎有些无奈地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