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闻渊听着少年的叙述，心都揪着疼。他的少年经历多少苦难才来到他身边。

鹿秋阳继续说着，“后来有一次我半夜去上厕所，听见家里大人说，有人来农村领养乖巧漂亮的孩子。

每个孩子1万块，不分男女，有钱人真是会玩，孩子领到大城市养着，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我听了之后吓坏了，那时候我以为他们是真的吃人。

我吓得不敢睡，可第二天还是被大人提到了中间人面前。

那人说没想到这偏僻山沟还有这样细皮嫩肉的乖孩子。

我一听直接吓哭了，以为他们真的是吃人的。

之后那家人为了哄我开心，让我乖巧一点，还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

而我却趁着天黑从家里跑了出来，我走了一夜，不敢停下来。

幸好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好心人，那个姨姨很温柔，很漂亮，她说她是采风路过，没想到遇见山林里的小鹿。

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采风，还以为她是养蜜蜂的，她身上也香香的。

我哭着说了自己的遭遇。

天亮时，那个姨姨送我去了警察局。

之后我被保护起来，那个姨姨说家里有事要离开几天，她还亲切的抱了我和我道别，她叫我小鹿，我很喜欢，比我原来的名字山娃子好听多了。

再之后，有警察阿姨说我不是那家人的孩子，我是被他们非法买来的，我被送到了景城一家福利院。”

鹿秋阳笑笑，“虽然那时候我还很小，可那个姨姨真的很好，鹿字也成了我的姓。”

封闻渊点头，“嗯，应该谢谢那个阿姨的，鹿很好听，很适合你。”

“之后我被梁静妈妈领养了，有了新的家庭，我有了妈妈和哥哥，我很开心。

至于爸爸，他天天喝酒不回家的。

日子平淡而幸福，我很满足。

可好景不长，不到两年，家里的积蓄就花完了，养父每天被几个狐朋狗友拉去赌钱，赌赢了喝酒庆祝，赌输了喝酒消愁。

梁妈妈说他，他就开始动手打人。

我气急了去咬他，他就一脚踢开。

幸好还有阿秋哥哥每次都护着我和妈妈。

之后日子不好过，养父还跑去妈妈单位要预支一年工资，不给就撒泼，妈妈被养父闹得工作都丢了。

我们之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鹿秋阳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他已经没了悲伤恐惧的情绪，只有说起梁妈妈和哥哥时才有一些不甘。

“又熬了两年，养父赌输了房子，还欠了很多钱，他没钱还，就把妈妈和我抵押给了人家，他把我们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