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这个小点心就交给豹豹叭。』身边一阵数据紊乱，小豹子探出头来叼住惊恐挣扎的小黑团子，尾巴一甩进了空间：

『这个口味不太好吃，豹豹拿去玩一会儿，等玩够了上报主系统给它安排培训上岗嗷！』

“啊啊啊救…”

山灵惊恐地呼救戛然而止，数据裂隙再度闭合，世界安静了。

“你什么都不问吗？”祝影抬眸看向神色没有变化的蓬月生，没能从那双眼眸中看见爱恋以外的情绪。

“猫猫会离开我吗？”少年抖了抖耳朵。

“不会。”

“这就够了。”少年抱着怀里的至宝踏上灵舟，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笑意：

“我不贪心的，我只要猫猫就够了，其他的都不关心，现在这样就很知足了。”

祝影不清楚未来的某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这只小狗奉上了自己的全部爱恋，凭着一腔执念追逐到了这个位面…哪怕遇见的是一只对他全然陌生的小猫。

灵舟日行万里，从灵山到王都也不过三日的行程，雪千芈用了御风符顺风而行，不出两日就到了。

但还是晚了。

王城百姓闭户，大街小巷上淌着不知道谁的凌乱碎肢，血液漫在青石砖上久久不能干涸，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宫廷更是重灾区，太液池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上面漂浮了几个被砍成几截的太监宫女，草木倒是一日之间繁盛起来，有嫩芽从头骨的眼眶中生出来，开出猩红荼靡的花。

“那边还有生人的气息。不多，要熄灭了。”少年寻了个干净地方落脚，捂住了怀里祝影的眼睛，声音有些紧绷：

“小猫不能看，会做噩梦。”

“这个血腥味那么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祝影无语地甩了甩尾巴，然后鼻尖被少年的指腹点了点，嗅觉被封印什么都闻不到了。

…真有你的。

一行人循着蓬月生所指方向前往探索，在太和殿看见了被一剑钉在龙椅上的段柒雅。

那个当初梳着双丫髻、在宴会上耍聪明使绊子的小姑娘自从遮蔽风雨的父亲离开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座上人一袭明黄朝服沾了血，冕旒上的珠帘遮挡了神情。黑金长剑穿过琵琶骨将她钉在了宝座上，腿上的玉玺泛着淡光，将她笼罩在庇护之下。

“……□□。”

那张血染红的双唇上下开合，一直到凑近了才能勉强听清楚。

“快走”。

来不及了。

身后大殿的门在一瞬间自动闭合，空气乍然阴冷下来。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身后，一袭黑衣散发着粘腻的腥臭，指尖还滴着血。

是夜离殇，但不是原本的夜离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