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云一整天都按照课表规规矩矩地上课。

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跟不上，毕竟这里老师授课是为了大部分的学生，而这些学生们大都已经是举人出身，他们有很深厚的功底了。

这些学生冲刺的是明年的会试考试，而他刚刚考上秀才的想要跟上他们的进度还是有些吃力的。

常青云认认真真地听课，把自己不懂的地方都勾画了出来，他准备晚上就去找自己老师给自己开小灶。

没办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能够让自己老师多受累了一点了。

他记录了厚厚的问题去找文章，文章今天本来就是因为常青云来府学报到，他来转一圈，想要护着自己这位关门弟子的。

但是既然都已经来府学这里了，不可能不讲课的。

每一个班级都想要拉他讲一节课，为了不偏不倚他全去了，一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常青云还拿着这么多问题来问他。

怕了！

“这些你问其他夫子也是会给你解答的嘛，怎么还等着来问我？”

他嗓子都要冒烟了，在说完这些话之后都感觉嗓子疼得不行。

老了，老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痛苦过了。

以前在翰林院的时候还曾经跟皇帝讲经论道，那时候一讲就是一天，从来没觉得累过，甚至还更加的兴奋，因为是跟陛下在谈论这些，那时候胸怀天下，觉得自己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可惜后来：……

他恍惚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的常青云：“行了，行了，你这讨债鬼，过两天你再来找我吧，我今天真要回去休息了。”

常青云已经变戏法一样地给他泡来了一杯茶：“老师，你嗓子不舒服还是少说话吧，先喝了这杯茶再说，润润喉咙。”

本来是想拉近一下跟文章之间的关系的，没想到文章今天竟然讲了一天的课，常青云觉得文章这把年纪了也确实是不容易。

但是从这件小事情他也能看得出来文章是那种心中有大义之人。

都到这个位置上了，竟然还真的乐意来给他们讲课，而且还真地规规矩矩地讲课，每一个班级都去了，没有落下哪一个班。

由此也可以看出文章的真心来。

后边常青云真的是拿着这些问题去问其他的夫子的，其他夫子也有耐心地回答了常青云的问题，甚至还讲了一些其他的扩展知识。

从今天文学政亲自来给常青云撑面子，就能够知道文学政对这个关门弟子还是很看重的。

常青云把自己今天没听懂的地方全部都搞懂了之后再回宿舍的时候天都已经晚了，之前给他带路的小厮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他。

“常秀才，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已经先给你打过饭了，因为过了时辰之后食堂的饭菜就不供应了，对了，你的床铺也给你铺好了。”

常青云一拍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光顾着问问题了，竟然都没注意到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