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权霸业，下巴尽是胡茬，眼底的颓然怎么都散不去。东方淮竹甚至还能看到他露出来的胸口处的绷带。

“……对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不敢去看东方淮竹的眼睛，就像他压根不敢再她面前提自己面具组织老大的身份一样。

作为老大，他本应该承担着护住所有同伴的责任，但最后……他两位挚友双双殒命在圈外，没能跟着回来。

东方淮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权霸业，无声的静默煎熬着王权霸业的身躯，那目光好似要将他烧穿一样。

“……嗯。”

东方淮竹知道，现在无论她怎么谴责王权霸业，都无济于事了。

东方青的死，是他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曾经那位意气风发、傲然潇洒的少年，终究是留在了圈外……

面具组织活下来的人都来了，在这灵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是对他们的谴责。他们看着碑上东方青的名字，心中格外的悔恨。

杨家那边也来人了，不过杨一方老爷子没来，来的倒是杨一叹的父亲，或许杨老爷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东方孤月吧，两家的小辈年轻气盛，双双毙命于圈外，实在是可悲、可叹那。

东方青的尸体没有回来，但东方孤月还是给他做了一个棺材，按照他的身形定制的，就这么摆在灵堂中央。

“师父，节哀，师弟的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看到你如此难过。”

金人凤在东方孤月边上，同样面露难过，但心里却是暗暗窃喜。在东方青身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是和其他人一样不愿相信的，但经过这么多日的观察，他渐渐明白，那个最可能威胁自己计划的师弟，是真的死了。

可万一，东方青是诈死的呢？——

那段时间翠玉小昙被劫的事，可是在他心里敲响了个大大的警钟，这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没有证据，但金人凤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思考，最终将目标落在了东方青身上。

金人凤害怕自己的计划被东方青察觉，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都扮演着一个好徒弟、好师兄的身份。

起码短期内这个计划不能再动心思，哪怕有一丁点风险金人凤都不想冒，如果东方青真的死了，那么他只要拖下去，拖到东方孤月年迈体弱，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

想到这，他将心底的激动抑制下去，脸上已经扮作淡淡的悲伤。

“师弟啊，你还这么年轻，老天为何就这般不近人情呢。”

那凄然的话语，自然是传进东方孤月的耳朵里的，他没有去看自己的弟子，悲伤的眸子始终落在那木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