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问凝是午休时间醒过来的，两条一直垂着的胳膊，有些没了知觉，一边的脸颊也被书本磨的泛了红，宽大的帽檐刚好遮盖了她的半张脸。

柳问凝微微眯着眸子，松散而倦怠，她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起身，出了教室。

“那个，柳问凝，我是来拿交换生的单子的。”

柳问凝刚刚迈出教室，整个人就被拦下了，她微微低垂着眉眼，看着面前的女孩，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什么？”

女孩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和柳问凝说了一遍。

柳问凝微微侧了侧身子，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教室里面，不知道芝宁是不是心虚，她并不在教室里面。

刚刚醒来，柳问凝眼睛都泛着红，冷意在眸子深处晕染开来，让人不敢靠近。

只是面前的女孩个子很矮，柳问凝偏过头，她根本看不到柳问凝的反应，再次抬眼看她，依旧是温和的。

“嗯，我知道了，单子我今天放学给你。”

“那好吧。”

女孩点点头，得到柳问凝的回应，心里也安心了一点。

等女孩走远，柳问凝又折了回去，刚刚进入午休时间，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柳问凝直接一脚踹翻了芝宁的桌子，上面的书稀稀拉拉的掉落下来，她白色的背包也掉在了地上，完好的书散乱了一地，一个团成一团的纸团也滚落出来，刚好到了她的脚边。

被团的不成样子的纸团刚好露出一个被破了洞的交字。

柳问凝蹲下身子，拿起了那个纸团，纸团被展开，上面被画的乱七八糟的，红笔写下的柳问凝的名字，名字上被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旁边还有许多骂人的话。

“啊——”

门口传来一道惊呼声，两个女生拎着饭盒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狼藉，进也不是，不进也觉得尴尬。

直到另外一个女生推了推女孩，两人才进来。

其中一个女孩反应很快，把饭盒放到自己的座位上，想着一上午都风平浪静的柳问凝，她不是那种被欺负了忍气吞声的性子。

大家本来都以为柳问凝要这么算了，如今看来终究是他们想太多，不过柳问凝出手，他们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吧，芝宁作妖，凝姐不可能放过她……”

女孩靠近时，看到柳问凝手上的东西顿时噤了声，皱着眉头，担忧的看向柳问凝。

看来还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他们总算是知道柳问凝为什么动手了，芝宁这不是纯纯作死吗？

两人都没有了动作，全部看着柳问凝，没有发怒的样子，也没有气急败坏的骂人，更没有上去破坏芝宁的东西解恨了，而是淡淡的又把手中的纸团，团了回去。

柳问凝随手把它扔在地上，丢下这一片的狼藉出了门。

留下两个女孩在原地面面相觑，本来芝宁掀翻凝姐的桌子泄愤，凝姐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打算追究了，但是芝宁偏偏要再次作死，这下新账旧账一起算，就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