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身子还未好全······”

沈琉璃伸手要推开他，霍重山这才从女子的颈窝里抬起头。

他满脸怒意，毫不手软，钳住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都困在自己的臂弯里。

“你也不愿，是吗？”

他几乎是狠咬着牙说出来的。

激荡在心中的波澜，叫他无法控制自己，可面前的人，又如沐莹雪从前那般，想要伸手推开他。

清秀的眉眼，明明那么干净透亮，可望向他的时候，却只有抗拒。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他紧抓着她的下颌，力道强大，她刚要转头，就被狠狠掰向一边。

他啃咬着她的血肉，心里却空无一物。

他感觉自己似乎走在荒凉的戈壁上，四周寸草不生，他却渴望能有一汪清泉，能一解心中苦痛。

“霍重山，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音颤抖，腰被抵在桌沿，身子被禁锢住，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她只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而他眼里只有席卷着恨意的欲望，从没有她。

他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就连此刻的恨，也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不被人在意的牺牲品，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的花瓶。

她的痛苦和挣扎，换不回一丝怜意，泪珠滚落在耳侧，也不曾被察觉。

他像是一头猛兽，闭着眼在黑暗中肆虐，愤懑侵袭着他残存的一点理智，让本能占据了上风，将那股浓重的恶念化成重拳，一遍遍砸在他的心口。

身上的疼痛，令她失去重心，她强直起身子，却与他更贴近了几分。

而这动作，明显是鼓励了眼前的人，她再无逃脱的可能。

天色渐渐暗下来，屋内不曾点上烛火，一声声浓重的叹息，击碎了她仅存的一点妄念，她的控诉，散落在暗中，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再一次陷落，却未能入得了谁的怀，一如之前那样，狂风骤雨过后，她带着满身的伤痛，孤独地瑟缩在床榻一侧，身后的人却早已安眠。

她那么期盼着沐莹雪能早日离开，不惜利用霍实忠，想借他的手，入绿倚轩害人。

如今沐莹雪将这霍家上下搅得天翻地覆，甚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狠心下手刺伤他。

一切已然正中她的下怀。

可她没想到，自己竟是以这种方式，留在霍重山的身边。

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

她紧咬住被角，勉力让自己不哭出声。

忽然，一张大手挽住她的腰身，她心中一动，身子僵硬，下一秒，便回过身，凑近他的胸前，紧紧贴上去。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背，嘴角微微含笑，尚在梦中呢喃：“莹雪······”

心口一滞，寒意席卷而来。

她靠在他的心口，可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

沐莹雪带着芷兮在外躲了许久，天色已然暗下，她们才轻手轻脚回到了那间院落。

“这里已经被发现，只怕将军不死心。”

芷兮依旧冷静，只是陷入黑暗中的时候，手还是会不自主地变得冰凉。

“不怕，暂时应该不会了，他不会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至少目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