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啥用啊？”黄母把眼睛一斜，哼哼道，“要我说，晓海奶奶和你婆婆就是有毛病。一个丫头片子有啥可宠的，那姜晓穗再能耐不也是个女的？她生的更是个不姓‘姜’的丫头片子！她俩咋一心偏在丫头身上，不为你和晓海想想呢？你们俩可有个儿子啊！”

黄桂珠舔舔嘴唇，说：“妈……我小姑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你们哪天要是见上一面就知道，一般人可不敢往她前边站。”

“哼，再能耐不也是个娘们？”黄母冷哼，疼爱地拉过大胖孙子往她跟前推，“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才是你亲侄子，跟你一个姓。你有啥好东西，都得记得给元宝留一份。”

黄桂珠听得稀里糊涂，想着她妈说的话也没啥毛病，张嘴应了。

三人开好房间，房费自然是黄桂珠掏了。

在外边吃过饭后，黄桂珠送他们回招待所。临走前，黄元宝叫住她。

“元宝，咋啦？”黄桂珠以为他担心黄大舅，安慰道，“你爸没事，明天就见着了……”

想到明天，她心里发虚。

黄元宝眯着绿豆眼，脸上肥肉堆起：“姑姑，我头一回来海市，想出去逛逛。你能给我点零花钱吗？”

黄桂珠最近被经济管制，好在从前还存了点下来，笑道：“应该的，你都这么大了，头一回来是该出去转转。”

她掏出二十块钱，想想又忍痛加了三十块，看着他说：“元宝，你是知道的，姑姑对你和你爸是尽心尽力。这回你爸进去，你奶和你妈心情不好，要是说了啥埋怨我的话，你可一定得帮着姑姑说两句好话，知道不？”

黄元宝笑得跟菊花似的：“那肯定啊，姑姑对我们好，我能不知道吗？谢谢姑姑，等我花完了，还能问你要吗？”

黄桂珠笑容一僵，回答：“……能，能啊。”

“那太好了，这五十块我先拿着。姑姑，你赶紧回去吧。我看你家那老太婆脾气挺大，要是回去晚了，没准要打你。”

黄桂珠心里暖暖的：“还是你心疼姑姑。不过你姑父奶奶脾气虽然大，倒是不会打人，你别担心。”

黄元宝急着出去玩，当下有些不耐烦，按捺脾气说：“那就好，姑姑慢走啊。”

黄桂珠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当晚，姜晓穗得知黄家三口赶来海市。

“现在的挂号信还挺快呢。”

周瑞华看她：“没闹起来，说明还不知道保释的事情。要不要给哥打个电话，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奶奶肯定打过了。你明天要去浦东吗？”

“我不去了。”周瑞华说，“你大嫂家的事，我不好掺和。”

姜晓穗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对没有能亲眼目睹派出所探亲一幕，依然抱有遗憾。

第二天，她提早下班回了家。

等了一会儿，黄桂珠才双眼通红得回来，身后还跟着面色铁青的姜晓海。

“哥，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