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错愕，之前一直都是她收拾，他打辅助。

顾萧楠说话间，已经熟练地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饭盒也清洗干净。

她忍不住道：“顾教授，您是不是紧张？”

男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怎么说？”

“您是不是想找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顾萧楠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会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释怀，自己尽力了，结果就看天意吧。”

他的语气淡然坚定，带着一份豁达。

“嗯。”白清妍望着他俊逸的侧脸，心生佩服。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白清妍发现他很多闪光点，出身优渥，却能沉下心来，每天重复做着枯燥的实验。

虽在名利场，却能淡泊名利，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少人能做到。

“顾教授，这次实验成功了，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顾萧楠抽了一张纸擦干手，“我最想做的事……”

他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深邃而柔和，“可能睡是睡上一天一夜吧。”

白清妍笑了笑，“这样啊。”

顾萧楠把咖啡豆放进研磨机，棕色咖啡豆慢慢变成粉末状，“这段时间谢谢你一直陪着，如果实验数据验证成功，我会在文章署上你的名字。”

她以为自己听错，“真的吗？但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咖啡机流滑出浓郁的咖啡，他递给她，“如果不成功，我会为你们四人找其他的导师。”

“那您呢？不做科研了？”她忙问道。

“我啊……”他笑了笑，好看的双眸望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白清妍抿了一口没加糖的咖啡，真的好苦。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白清妍一看来电显示，是妈妈的电话。

她朝顾萧楠晃了晃手机，“抱歉，我先去接个电话。”

他微微颔首，“去吧。”

白清妍走到实验室门外，快速按下接听键，王玉敏嗓音带着哭腔，“清妍啊，你快些回来，你外公他快不行了。”

“什么？”她忍不住道，“外公前些天才和我通过电话，他精神还很好的，怎么突然会……”

“你外公出去买菜，被一辆无牌的小车撞到了，司机肇事逃逸，现在警方在全力侦查，你外公还在手术室，医生已经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王玉敏哽咽道，“你外公最惦记你了，快回来看看吧。”

白清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慌乱道：“我现在就买机票回去，我现在就回去。”

她挂断电话，脚步凌乱冲进实验室，“顾教授，顾教授，我要回家，我请假。”

顾萧楠原本端着咖啡看着电脑上的数字，见到白清妍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外公出车祸了，小时候我是他带大的，爸妈不在身边，都是他陪着我，怎么办？我要立即回去，我要买机票。”

她有些语无伦次，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别急，别急，我批你假，你家是在哪个城市？”

顾萧楠放下杯子，扶着她坐到椅子上，轻声安抚道。

“Z市。”她抽噎着，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顾萧楠轻“嗯”了一声，“先坐下，我帮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