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啥，脏东西呗！

它飞身上桌，叼着水壶倒了一杯水，然后伸出爪子把水杯弄翻，白色的水雾瞬间升起。

正在捏诀的剑尊面无表情地看见了对面的谢非墨。

“是你。”剑尊的语气毫无波澜。

谢非墨只是在最初的愣神后就调整好了表情，他颔首：“剑尊。”

“你为何在妖界？”

谢非墨脸色未改，“来寻一物。”

“何物？”

“龙珠。”

剑尊冷冷地看向对面的人：“龙曾为妖族之首，你来妖界要取走他们龙族死后留下的龙珠，实在是胆大妄为了些。”

“我正好知道些他们上一任妖王的消息。”

剑尊沉默了，为了那条黑龙，不惜一切代价，确实是那两兄弟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不该在阿岚身边。”剑尊转而说道。

谢非墨嘴角微微下垂：“剑尊，几年前你也跟我说过这句话。”

“我听劝下了血渊。”

剑尊皱眉：“你真的去了血渊？”

血渊底下是凶残成性的罗刹一族，凡是落入血渊，必然会被这样一群穷凶极恶的非人之物撕得粉碎。

他当初跟谢非墨说的话，只是想要绝了他的心思，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入了血渊？

那他又是怎么安然无恙地从血渊爬出来的？

谢非墨自顾自地说道：“我在血渊中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

“三座坟墓。”

剑尊皱起了眉。

“三座坟墓的主人都叫做苏聂岚。”

水雾另一边的剑尊愣住了，他神情有些惊讶。

谢非墨继续道：“你可知为何有三座阿岚的坟墓？”

“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能去猜测，血渊是所有力量都不能触及的地界，所以如果世间有时间回溯之术，血渊的时间照旧流动。”

“这是第四个轮回了。”

谢非墨眼神中有过一丝绝望：“从看到那三座坟墓的时候开始，我就日日夜夜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噩梦。”

梦到虚无缥缈的过去。

梦到少女如折翼的蝴蝶，颓然坠落。

——

水雾在剑尊眼前散去。

银发青年在雪地中站了许久，终于决定重新撑开水雾，只是这次水雾的另一边是如今的学宫宫主枫华。

枫华正在摘星阁中处理一些古籍，看到面前出现水雾的时候还微微一愣。

“何事？”他问道。

对面的银发青年开口：“你现在去趟血渊。”

没有人能活着出来的血渊？

枫华面无表情地挥散了水雾。

他心想，剑尊这人，在他弟弟死后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疯了。

他当初就说这人即便是被抽出七情六欲，也还是会疯。

看看，这都光明正大地要求他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