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到小秘书那脸色苍白，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只是觉得很难受。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了许多曾经被他忽视的细节。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处在尔虞我诈和坚定斗争之中，虽然名为市长，但在法尔科内倒台之前，人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已经被挂上倒计时的替死鬼罢了。

除了同病相怜的戈登和保罗，其实甚至没有人愿意往他的办公室多迈一步。哪怕打扫卫生的保洁，都以涉及机密不方便进入为由，拒绝进入他的办公室。

说实话，他并不在意别人的无视。毕竟，他也能明白其他人的顾虑。为了打倒法尔科内，重振哥谭。海量的工作，让他无瑕分心其他小事。

可是，尽管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打扫卫生。他的办公室，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永远弥漫着一种清新的香味。

垃圾桶像是能自我消化一般，无论堆得有多满，总会在第二天清晨，重新变得清清爽爽。桌面的文件夹，像是长了手，无论文件被他摊得多散，总会神奇的在他出门之后，自动被排列整齐的码在桌面的一角。

周晨知道，这是小秘书在每天下班后，偷偷做的。

他也曾经劝过她，不用这样做，这并不是她的工作范畴。

可是，小秘书只是娇憨的点点头，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小秘书的照顾，习惯了早上会有一杯热热的茶水，习惯了在办公室睡醒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层毛毯，也习惯了在找不到东西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喊出一句：帕米拉。

他为有她的存在而感到庆幸，亦为她的过去而感到痛心。

他知道，他不能停留在个人的情情爱爱上，他有更重要的历史使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每当他为不幸罹难的平民而潸然落泪时，和迷惘失落的孩童而指点迷津时，向不可一世的枭雄坚决的扣下扳机时。小秘书，总是带着崇拜的目光，坚定的追随这他的背影。

靠在医疗室门口，周晨拒绝了所有人让他去一旁休息的请求。

他只是靠在门口，心乱如麻。再加上今日高强度的对抗，让他的在疲惫中，酣然靠着墙角，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朱医生正捏着他的手，准备给他施针。

“小秘书怎么样了？”

醒来的周晨，第一时间用力的扣住了朱医生的手腕，神情紧张的问道。

朱医生被他扣得有些生痛，有些好气又好笑的拍开他的手，说道：

“她没什么大事了，不过，你再抓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估计是要出事了。”

听到小秘书已经熬过了危险期，周晨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的他，这才连声道歉。

“不好意思，朱医生。刚刚睡醒，下手有些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