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冥修的目光落在了莫清尘身上。北冥修的眸子变了变，一抹愧疚在眼中浮现。

这一次，他们兄弟二人当真是做了一场大局。只是他们皆是局中人，皆是……身不由己。

莫清尘暗暗攥紧了衣袖，随即莞尔一笑，大方地走上前，微微欠身。

“大哥，别来无恙。”莫清尘轻声道。

“……别来无恙。”北冥修颔首，声音微颤，“清尘，日后有事就与大哥说。穹川，就是你的家。”

莫清尘笑着，此话落入她的耳中，是那般的讽刺。到底是帝王啊，明明绝情，却偏偏要装作情深义重的样子。此话分明就是告诉莫清尘，若是下次穹川有难，还是需要自己以身献国，沦为帝王家的棋子………

“多谢大哥，清尘……明白。”

莫清尘平举双臂，行了一个大礼。她微笑着看着北冥修，身体虽行了礼，可她的头却一直没有低下过。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做的倔强了。

“清尘不必多礼。你是自家妹妹。不必行那繁文缛节。”北冥修轻轻扶起莫清尘，郑重地说道。

一旁的凤远安与凤远涵见状，也上前一步，二人正欲与莫清尘行礼时，却被莫清尘先一步拦下。

“日后不必向我行礼。我不比你们尊贵的。”莫清尘说道。什么礼仪尊卑，她是真的不在乎。

“这……”凤远安欲言又止。明显地面露一丝难色。

俩兄弟相视一眼，随即暗暗看向了北冥修。因为在穹川，是有着绝对的尊卑等级。等级与等级之间，绝不容许僭越。

莫清尘瞬间明了，不由心中自嘲一笑。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区区一个棋子般的王妃，有什么资格去干涉这个国家的礼仪尊卑。向不向自己行礼，哪里是她可以做主的。

凉亭内的气氛一下凝固住。就连凤绾绾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也不敢再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