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了，今夜无月，漫天星光不足以为尚未入眠的人照亮眼前事物，却有一点烛光立在桌上，摇曳着，拉长了桌上食物的影，也让餐桌两端的人能够看见彼此的模样。

“月修，宁指导雅阁偷带食饵流管盛卓显赫时弄泡得年么？”（玉秀，你知道一个头戴十二旒冠，身着玄黑色龙袍的人吗？）

灵予大口地扒着饭，口中塞满了酱肉和米饭，含混不清地向玉秀问询道。

玉秀本来就有些忐忑不安，被灵予突然这么不清不楚地问了一句，是完全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本想着再问一遍，却又担心灵予会不会因为自己不仔细听他说话就生气了。

“唔，咕。”

“玉秀，你知道一个头戴十二旒冠，身着玄黑色龙袍的人吗？”

灵予明白了是自己没说清楚，于是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又问了一遍。

幸亏灵予能读懂玉秀的心声，要不然这个误会不知道会让玉秀难受多久。

“头戴十二旒冠，那是皇帝的规格。玄黑色龙袍的话，那应该是前朝的服装礼仪。玄朝为水德，所以他们那时候都是以玄黑色为贵。而大炎推翻了玄朝，便是以火为德，服饰推行红色。”

玉秀如实回答道，她在太学读过几年书，对这些事都很清楚。

不过灵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玉秀心里思索了一会儿，便把自己的推测又说了出来。

“小仙师可是见到了如此打扮的人？如今正处乱世，炎室倾颓，可能会有人打着反炎复玄的旗号起事。不过小仙师不必担心，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灵予摇了摇头，事情并非玉秀想的那样，但她想要跟玉秀解释清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说那玄朝的第一任皇帝的评价褒贬不一，既可称之为千古一帝，又有人骂他是残暴之人，致使了玄朝二世而亡。不知道玉秀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灵予有些怀疑那个人就是玄朝的第一任皇帝，虽然没有什么根据，甚至有些荒诞，但灵予却认为这或许就是正确答案。

“我嘛，嗯……虽然我身为大炎宗亲，理应认为玄朝始皇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但我却也不会就这么将他的功绩埋没。”

玉秀思考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我读书的时候，其实也有些崇拜那位始皇的，就像咱家太祖当时说的那样，‘大丈夫当如是也’一样。”

“他是一位大帝，能够以雷霆手段攻克六国统一天下，使天下万万之众皆为一朝之民，我觉得无论谁听说了他的功绩都不免心中豪情万丈。”

“他虽然也做出了焚书坑儒，横征暴敛，征调无数民夫修筑各种工事这种暴行，但其中也有后人夸大的成分。当然，我也不能否认，他实在是站得太高了，才最后让玄朝摔得如此惨烈。”

灵予听后点了点头，跟其他凡间的故事差不多。无论哪里都会出现这样的人，高瞻远瞩，立下万世之功，却因不顾眼前导致自己粉身碎骨，臭名一世。

“你可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