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请容我向你道歉。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药田赏花吗，我也曾对你诉说过我的理想，那这份理想太过脆弱，让我只能将它留在心底。所以我用你的功法，洗去了你的记忆。我知道这是我天大的错，或许你不会原谅我，但我却想要向你坦诚。”

银竹那望向星空的眼眸突然低垂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便扭过头来，与灵予的双眸对视着，平复一下心中的情绪，她坦白了一切。

灵予看着银竹的眼睛，有些惊讶。因着自己的保险手段，她是知道银竹做了这件事的，也能理解她的为何如此。毕竟修仙界就是这样，稍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再谨慎也不为过，反倒是银竹愿意跟她说这些事才是值得奇怪的。

可现在灵予便更疑惑了，明明知道自己犯了罪、害了人，不躲藏起来窃喜，却还要向苦主坦白自己的罪责，再憨傻的修士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吧。

“师妹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傻，或许是喝醉了，一点也不像修士的做派？”

“或许这有些不合常理，但我认为我必须要这么做。我想和师妹你建立起信任关系，能够成为彼此的援手，而为了建立信任，便必须要双方的坦诚。否则的话，即便是一丁点的谎言与隐瞒，也会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猜疑中走向破灭。”

银竹握着灵予的手，身子贴近了些，停在了一尺之外的距离，她并不想给灵予太多的压力。

“为什么是我？”

灵予被银竹这么压过来，身子便下意识地往后倒，她并不太习惯被迫地与人靠近。

银竹的举动有些越线了，让灵予感到了不安。她虽然一直自诩天才，是多么的独一无二，多么的与众不同，但她也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至少一个小小金丹真人，是绝不该入归一上尊法眼的，那银竹到底有什么所图呢？

为什么是我？

本来准备了许多话想要说的银竹被灵予的这一声镇住了，灵予的声音与那秘境的哀哭在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似是在哭诉、似是在质问，就像是因所爱之人而蒙受冤屈的可怜人在那里自怨自艾。

银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在她识海中游荡着的声音也回答不了，或许她根本就没想过回答这个问题，因她从来便没有在乎过。

“师姐？我知道我天赋异禀，能常人之所不能，便是放眼千万年，也少有能与我并称之人。但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我有什么能被师姐看中的价值，即便我们能够彼此信任，能够成为彼此的援助，那也只会是师姐单方面地援助我罢了。”

灵予看银竹有些恍惚，但修为差距太大，玲珑心又没什么用处，只能开口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希望银竹能够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