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就像多年堵在心头的郁结终于被什么东西通开一样，清爽的很。

心头呼呼吹着大风，江漓只感觉头脑很清明，从未如此清明过。

“好啊。”江漓笑眯眯地看着盛珣，“朕一向最听皇叔的话了，不是吗？”

盛珣抬眼，对上江漓的眸。

他们的眼里都如一滩死水，掀不起一丝风浪。

“既然你们没其他事，那就退朝吧。”

江漓淡淡地挪开看着盛珣的目光，倚在龙椅上，嘴角轻勾。

等到盛珣转身后，江漓才终于看向他。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潦草冷清。

江漓却觉得这样挺好的。

当初他负了盛珣，一直心中有愧，如今盛珣也选择报复回来。

盛珣分明知道，自己从未打过仗，到了西北就是九死一生，可他还是准许了。

这一刻，江漓好像终于明白什么叫心死了。

即使挚爱之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当年盛珣苦口婆心教他的东西，多年他都未曾参悟，可事到如今，他却在盛珣身上体会过了。

江漓竟畅快了许多。

边境一行，无论生死，他都终于不欠盛珣的了。

再也不欠了。

……

摄政王府。

数名护卫佩戴利剑站在摄政王府前，严格把守。

众大臣在朝中嗅到了形势不对，踏破了门槛纷纷想要和老摄政王搭上关系。

盛老太爷叮嘱过他们，摄政王不日将会登临帝位，一切进出摄政王府的人都需严加看管，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如今的摄政王府，竟比皇宫里的御林军还要气派的多。

此时，摄政王府书房——

盛珣一身黑衣，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派二百名武功上乘的死士在小皇帝身边细致保护着，务必让他完完整整地从西北回来，听明白了吗？”

男人汗颜，“摄政王，可盛老太爷叮嘱，您和皇上——”

“你是祖父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盛珣抬眼，铺天盖地的威压迫使男人跪在地上。

“属下遵命，可属下不知……为何您还要这么关心皇帝？如果他活着回来，您争夺皇位不就更棘手了吗？”

盛珣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道：“谁说本王要争夺皇位了？”

男人汗颜，“现在府中都传——”

盛珣冷笑，眼神落在远处的那抹红色上。

他莫名想到了小皇帝在朝堂上，那样平淡如水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他从未见过江漓脸上露出过那样的神色，就像是终于没了期盼，没了任何留恋的东西，连一丝执念也无，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死气。

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他也无所谓。

盛珣虽对江漓失望，却没有顺着祖父的意让江漓死在战场上，取而代之的想法。

盛珣扭了扭手腕，淡淡道：

“本王没兴趣和他抢那皇位，既然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