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那时就跟你说过，想必你又「记不清」了……林素娘因为是独女，从小被老头子视若掌上明珠，她喜欢什么，老头子便给她什么，她从小喜欢玩水，老头子便也找了两个水性极好的船娘教她，所以清阳湖，以林素娘的水性可以游两个来回都无碍，所以要「不慎落水溺亡」并不容易……”

“那我找你帮什么忙？”

“你让我去给你寻了那些药。”

“毒药？”

“当然不是，如果是毒药，杵作是可以查得出来的。”

施宁听得脊背上有些发寒，这么说，杀死林素娘的，两人都有罪，但要论真的，罪魁祸首却是「施宁」自己了。

只是方静姝的话可信吗？他不知道，不过从种种迹象看，一切又都说得通了。

“但……林素娘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告发我们，「我」为什么还要杀她？”

“是啊，我那时想，你或许是担心我有一天会受到牵连所以「杀人」以绝后患，就这点来说，我还挺感动……可是到昨晚我又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老头子和林素娘竟然前后脚地去七爷那里，说明那七爷多半还知道你的其他事……”

方静姝说到这里，又盯着施宁看了看，继续说道：“只是不管那些事是什么，我还是尽量地「告诉」自己，你只是担心我，而不是因为担心那些已拿到手的聘财会被退回去……”

施宁瞥了她一眼，这时，他自己的心情也复杂得很，才没功夫去管方静姝的情绪。

他只在心中想着：‘方静姝说的事会是真的吗？七爷那边真的知道我的什么事？’

他很希望，七爷那边的事全都与这些无关，一切只是碰巧。

不过，他还是决定明天再去西码头一趟。

方静姝见施宁又是一阵沉默，她又叹了口气，“我们要不还是走吧！虽然不知道能跑多远，但总好过呆这里坐以待毙……”

“要走你走吧，我是走不了的。”

“为什么走不了？”

“个中原因我跟你解释不得，总之，你先走吧。”

“呵，你都不走，我一个人走又有什么意义？”

“随便你吧。”施宁也有些烦躁了起来。

方静姝见施宁这样，她心中浮起一丝不悦，只是目光落在施宁脸上后停留了几下，她又迅速将那丝情绪抛掉了，她盯着施宁看的时候，眼前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回到许多年前……

许久后，目光变得柔和了些，等她回过神来，不再看向施宁时，眼中的那些温柔慢慢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