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卫陷入沉思。

王文谅琢磨出来的玩意确实值得好好琢磨琢磨。

它看似荒唐，其实很合逻辑，足以自圆其说。所以，可以称之为“王文谅猜想”。

可证伪吗？可以的。只是论证过程注定艰难且极具挑战性。而且，王文谅必须得活着。

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真相。王文谅在“失踪”的这几个月里想必日日提心吊胆、风声鹤唳。

人在这种状态下，看谁都像坏人，难免会想得多......

王大卫不说话，王文谅却不耐烦了，用刀一指，道：“行了，小子。你回头慢慢想。还有问题吗？”

“没了。”

“那就动手吧。”

“等一下。我认为没必要动手。今天这局面，你不会幻想自己还能逃出生天吧？

就两种结果，一是死，二是做俘虏。相比之下，做俘虏总比死要好得多。你说是不？”

“哈！小子，你想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让洒家乖乖投降？”

“不行吗？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多说几句。

你该知道，眼下这世上就有不少人盼着你死。如果你今天死了，最开心的就是他们了。

你多活一天，他们就提心吊胆一天。所以，活着呗！”

“你......”王文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跟不上思路，晃了晃脑袋，问：“小子，留个名号吧！”

“我，王大卫。”

轮到王文谅思考了，他还真听过这个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搜肠刮肚想了一阵，王文谅诧异道：“你，你不是个做学问的吗？”

王大卫现在骑马挎刀满身甲，这个形象跟大宋做学问的丝毫不沾边儿。

“对对，就是我。”王大卫连连点头，心里一阵小得意，嘴上却道：“我做学问都是迫不得已。”

这句还真是实话。读书的时候，王大卫受不了老妈的唠叨，每次都努力考个好名次，这样就能清静几天。

“小子，你想奇货可居，你扛得住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我死？”

“我是扛不住，我也没打算扛啊！我今天纯粹就是帮忙的。

看到我身后的两位了吗？汴梁城里有个曹家，第一代家主追封济阳郡王，现在皇宫里还住着位太皇太后。

他们家能扛得住吧？对了，你跟曹家没什么恩怨吧？”

王文谅摇摇头。他跟曹家天差地远，在曹家眼里不过是个小人物。

王大卫继续道：“那就是了。直接投降做俘虏吧！非要打一架，万一伤着谁了，本来没恩怨的，结果又弄出事儿来，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