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言是生意人，为了沈氏，她曾做了太多太多。厚着脸皮求人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墨氏主动提议合作，沈若言看过合同细节后，一口应下了。

乔望舒还以为会费一番周折：“你答应合作就太好了，我生怕你拒绝。”

沈若言明白她的意思：“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奉行‘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理念。接手沈氏后，渐渐明白，骨气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知道墨氏愿意跟我这样小集团合作，这背后，必定有厉霆川的原因，定是他托付你们照顾我。

“如果是单纯的照顾，我真没脸答应。

“但这个合作方案，是共赢，并没有特意让利。

“你们不仅考虑到我集团的难处，也照顾了我的自尊心，我若拒绝，就太不知好歹了。”

说白了。

墨氏给沈氏的这个合作，很多集团都能做。墨氏没有特意让利，特殊照顾，该赚的钱，一分都不少赚。本质上只是想对外释放一个讯息，沈氏是墨氏罩着的。想趁沈若言低谷时，踩上沈氏一脚，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筹码，够不够得罪墨氏！

如果白白给沈若言送钱，她不会要。

但给沈若言送合作，她有能力做下来，为什么要拒绝？

这次的合作成了，沈若言给墨氏挣了钱，墨氏帮沈氏稳住了股票，警告了那些想趁机搞事的小集团。

双赢！

当然了，有墨氏帮忙，沈若言也得有真本事。

否则就算墨氏想拉沈若言一把，也拉不住！

沈若言有能力有手腕，差的，不过是资本和人脉罢了。

而墨氏最不缺的，就是资本和人脉！

乔望舒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连劝你的说辞都想好了。你如此通透，省了我多费口舌。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也放心多了，我就是担心你……”

她欲言又止。

沈若言都明白的：“三嫂，你放心吧，我没事，我经历过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在拿到厉氏的投资之前，看到了太多人性的丑陋。有的投资方，甚至当面逼我跳艳舞。那段时间，我包里二十四小时，都带着防狼喷雾。这次的打击对我的确很重，但我很清楚，我不能被打倒。我若倒下，会有太多人趁机踩着我上位。我还有亲人，有朋友。有你们记挂我，关心我，我可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乔望舒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我认识的言言，没那么脆弱。不过你也别把自己崩得太紧，要是想找人聊天，倾诉，喝酒。记得给我和柠柠打电话，我俩随时过来陪你。”

沈若言心底动容，喉咙发痒：“嗯。”

……

为着墨氏和沈氏这次的合作。

厉老夫人还亲自问过厉霆川，是不是他从中撮合？

厉霆川的话真假参半：“奶奶，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和她分开。我爱她，即便我和别人订婚，结婚生子，我依旧爱她。我请三哥三嫂帮忙看顾她，只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您也答应过我，不会再对付她。自那次见面后，我再没去找过她。就这么一点小事，您没必要过问吧。”

厉老夫人仔细分辨他的话，确认他没有撒谎，笑了笑：“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厉霆川没再搭话。

一月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