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拉蒂亚背后的第二重封印呢？”欧德修凡克沉默良久，问道：“第二局秘谋是在何时布下的？调酒师作为潜伏者，那么接下来会是乐师吗？”

“恰恰相反，在我登上九霄方舟之前。”

楚离语气平淡却蕴含雷霆之力，回应道：“很遗憾，这布局的时间线索如同逆流追溯，从一开始你就步入了歧途。”

他的声音如同古井无波，却又如惊雷滚滚，在欧德修凡克耳边炸响。此刻，那位拥有纯白长发的少年，终于褪去了那份从容淡定，额头上渗出了丝丝冷汗。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何处关键之处。

没错，他已经反复核查了尼采在九霄方舟上的每一步布置，排除了无数可能，尽管还是忽略了那三盏酒所寓含的神秘暗示，但这并非致命的疏忽。他在方舟上的破局几乎已达至境，近乎完美……

——然而，尼采根本未曾在这九霄方舟上布下任何阵势！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就好比法国耗尽数十年心血构筑的马奇诺防线般坚固，却在二战时期被德意志的机械化军团巧妙绕过后方……有趣的是，这个比喻对于他们两人而言，竟如此贴切。

但尼采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她怎么可能在九霄方舟尚未抵达上沪、在一切尚未开始之际便料到今夜的局面，并且早已做好了周全的部署？！

“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她的第二局秘谋又是什么呢？”

面对面露难色的欧德修凡克，楚离突然笑了出来。

“第二局秘谋，隐藏在上沪交大的中枢战场，始于我突破希尔伯特空间封锁、以「神已陨落」之力拯救了遭受灵魂枯竭诅咒的加拉蒂亚之时。”

楚离平静地道：“你想知道，当尼采的权能笼罩整个中枢战场之后，她究竟能施展何种神通？”

——她无所不能。

“至今我还清晰记得那天上午我们最后的交谈内容。”楚离微笑道：“那时她嘲笑我对加拉蒂亚心存异志，我便下了逐客令，结果她离去之后我反倒思念起她，口中念叨了几句，随后她说……”

【其实，我并未离开】

回忆起半空中显现的那行银色字迹，楚离的笑容愈发深邃，“我当时觉得太过尴尬，只顾着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滚，因此并未留意……”

“——她最后是否真的离开了？”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比如搜集情报，比如……侵入了世界顶尖战争武器——「希尔伯特空间」？”

楚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脸色变幻莫测的欧德修凡克，说道：“还有，我记得她后来对我说过的另一句话……”

【你不怕我会在她身上做手脚吗？】

“那是我去给加拉蒂亚检查身体的时候，我对灵魂与肉身融合程度这块不太擅长，于是请她出手相助。她在开这个玩笑的同时，也为加拉蒂亚进行了检查……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个玩笑。”

“——然而，那真的是个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