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能力，旨在冲破单选的枷锁，探索无限可能之境地。

狐狸首次听闻此言，赫然觉察楚离的变化无常。他脸上恒常的温和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又坚决的气质，两眼熠熠生辉，其意志犹如金刚般坚硬无比。似乎在刹那间，楚离已经历了一场成长。

“但我们或许可以在战场上发挥些辅助之力……”狐族女子犹豫，仍试图提出意见，但她尚未开口，便已被楚离中断。

“这乃命令，妲己。” 楚离轻浅一笑。

“……明白了，队友。” 狐狸的金色长尾巴自然而然地轻摇，继而无声地垂下。

尼采坐于床边，一直静默无言，注视着楚离的侧颜，直至对话完毕。她才幽幽地启唇：“距八点只剩十分钟，始皇当已抵达祖龙阁，我的化身在紫禁城内已然撤离，现下可看见禁军于神武门外封锁全城。”

“你的言语仿佛游走在紫禁城内与外出访友般轻松……辛苦了。”楚离玩笑以待，他知道尼采简单的提及撤离实则暗藏着一番辛苦的筹谋。

他抬眸望向时钟，短暂沉吟，点了点头，“那我便先去，尼采，你的投影莫急着回归真身，与狐狸留在此处待命，待三大修士军团踏入京都之际，你方可行动，同时狐狸负责迎接军团……”

做出最终部署，楚离并未道别，径直走向窗边。狐狸顺从地跃下，他随即推开窗扉。

二十七层高楼之上，凛冽的风携着寒冷闯入卧房，吹得窗帘猎猎作响。天空中的鹅毛大雪悄然停息，一片宁静，仿若风暴的前夕。然而此静无法掩盖繁华都卺中的人声鼎沸，街灯璀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雪花消融，街头行人手持伞盖穿越交界口，喧闹声隐约在风中荡漾。

如过去的每一个温馨宁静的日暮。

望着燕京的人们，楚离默然片刻，微微笑道：“待明日再见。”

语落，他凌空跃下。

“临战之际总该豪言壮语几句，说什么战后娶我之类的……”

狐狸喃喃数语，嘴角还是忍不住漾出笑靥，趴在窗旁，看着楚离身形渐远，腾空翱翔，直至最后一缕身影融入天际，她才悄然关上窗户。

至此，室内仅剩二人，气氛陡然微妙。

银发女子坐在床缘，不望他处，专心端详着楚离刚绘制的燕京地图。

狐狸眼神怪异地打量尼采，斟酌许久，终于问道：“为何瞒着他苏夏之事？”

“因苏夏的存在会干扰他的思绪，此刻他首要之务在于保障我们的安全，甚至被迫面临离开燕京的痛苦抉择，于他是无一益而诸多困扰。”尼采不改平淡，未抬头地回答，“现在，他须专心，心无旁骛。”

“好吧。”

狐狸抚额，神情更为奇特，“我能接受这个理由，但接着我想问的是……”

“苏夏究竟是何人的千金？”

这个疑问已盘旋于狐狸心头一整天，因苏夏和楚离的在场，她未曾有机会提起。现今有了空档，终得释疑。

今早与尼采的咖啡厅巧遇并未揭开这个问题的谜底。当狐狸回到店中，目睹尼采与苏夏相邻而坐，险些惊出冷汗。但很快，她觉察尼采对待苏夏与她相伴的情况并无异常反响，情感上并未泛波，只是如同对待一般朋友一般，平静相谈。

“你刚才不是说那是你亲身所出？一个十五岁、拥有黑色的头发和眼睛的女儿就在面前，你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尼采未回应这个问题，仅因门外已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