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求证一道母爱吗？"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楚冥内心一阵颤栗，周遭的空气骤然变冷，一股寒意刺透了他的脊背。

坐在对面，苏璃仍挂着品茶的笑意，然而那平素恬静从容的笑容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无法撼动的雕像。

"……母亲，此为何解？"

笑容如旧，苏璃询问道，眼中闪现困惑。

"呵，无需太挂心，这只是个学界的术语而已，象征性的……"

楚冥轻咳一声，试图阐释：“我知你并不乐于接纳这段法定关系，但从法律角度看，你我确为守护者与受护的关系。日后若我重组家庭，你便自然而然地会有新的护道之人……"

为免触动苏璃敏感的心弦，楚冥尽量使用学术语言，力求理性。但他费尽口舌也未能如愿。

苏璃望向他，笑容缓缓褪去，脸庞冷却如冰川，然而未曾有狂烈的反抗。她微微往后靠去，背靠椅背，神情冷漠疏离。

"懂了，我想我大致领会了……"

苏璃拿起瓷杯，轻轻一抿，优雅且漠然。

苏璃冷漠的态度虽让楚冥感到些许忐忑，可她能够平静接受此事，多少让他略感宽慰。

也是，她已年届十五，家中多一人并无大碍，她的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思绪流转间，楚冥听到了接下来的话语。

"今晚你计划与谁同榻？"

苏璃冷声道：

"抑或，你早已与人频繁缠绵，现下逼婚至门前，怕夜半被刀杀，或囚禁囹圄，才向我坦白？"

楚冥心头气血涌动，尤其是听到苏璃竟直戳了大约八成事实，心中不禁感叹，这猫儿莫非通人性？

他急忙为自己的话辩解。

"你在胡言乱语，说的未来之事，长远之议，而非近几日要成亲。"

察觉苏璃精准的洞察力，楚冥只觉无奈："哪会有人钟情于智力样貌兼优的异性？我没房、没车，还牵扯一个女儿。今日提起只是随口一提，毫无实际之意……"

这无情的自我嘲笑似乎稍稍平复了苏璃脸上的冰霜，但她依旧冷语道：

"说不定哪个目盲的大小姐会甘愿成为你囊中之物，任凭你处置……"

无奈之下，楚冥露出苦笑。见已稳住苏璃的情绪，他打算回归正题。

"总之，不过是个小提问，答一答有何不可呢？"

楚冥撑着手肘，笑着问："怎样，想不想要呢？"

"不想。"

苏璃的回答毫不犹豫，眉角轻扬，淡漠中透出坚绝："我不希求不明来历的女人随意侵扰我的生活，更何况称她为母……请你放心，第一天我就会请她出门。"

这断然的否定虽在楚冥意料之中，苏璃的拒人千里已是习惯，或许，唯有灵英才能触及她封闭的内心吧？

是的……灵英。

"算了，那就当我未曾问及。现在我也未遇到适合做你‘母亲’的人。"

楚冥耸耸肩，佯装作放弃，旋即以戏谑的口吻问：

"你那么崇拜苏元帅，如果……仅是假设，让苏元帅成为你母亲，你能接纳吗？"

此次，苏璃的表情有了微妙变化。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戏谑之言，但她不久前才离开苏天征的温暖怀抱，心怀灵英的憧憬，崇敬着华夏元帅与神州武神，想起夜里的倾谈，以及次元之旅，苏天征的笑容如同一切美好在她心中交织，她还是没忍住顺着楚冥的话思考了一番。

如果苏天征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