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唯闻窗外，夏夜里的啾啾虫鸣声隐隐传来，在这无尽寂静的夜幕中，恍若隔世。

白炼灵光照之下，浴室铜镜清冷似水面，投射出苏问心若寒暑不定的侧颜。三界之中，共享天年，两界之外，幸福何寻。

那银霜般女子话语在苏问心耳边绕梁，她金色的眸子中流转起复杂莫测的神韵。

“共掌乾坤，你我都分羹食？威廉尼采，痴心妄想了。”她的声音冷酷而又不失礼貌。

“误会了么？”银发女修神色平淡，回应道，“曾想象我俩各半分天下，轮流执权。一周七日，吾周三四君周一五周六，日月两朝，同舟共行。”

“妄谈。” 苏小姐敛起双眉，冷笑着，“从即日起，尔毋再碰触他分毫。”

“谬误在耳。” 尼采微微摇首，“今朝吾身临天下，故尔言应为‘明日之后，你不得再言碰我分毫。”

中文仙网多传言，言苏问心与战帝乃秘中情爱。世人已忘年少主将，二仙未显愿结同心。青梅两小，世人望尘之美……”

“故世间以雌为尊的战帝，与其师苏元帅，每夕皆抱，相依大榻，人间猜想盛长，更有仙阁大臣窥探上仙之心，求仙侣之法。”

“早有所悉。” 苏小姐苦笑，“荒诞无理，不堪回首。”

果然，银发修真者的言辞犀利，直切其弊，“你对上仙之敌意，比向我更甚……童噩遗恨？” 婚誓仍在，心结犹存。十二年间并肩同行，仍未涤尘土，抹净心扉？

或许，或许……

她语带停顿，“目睹她渐长，更肖其母——前皇后影。观楚仙未逝，上仙之忱，日夜渐长？”

闻言，静无声息，“休矣。”

最后，苏问心以冰目斜觑尼采，她金色的长尾于空中曳过，犀利无二。

交易与否，问心如斯，“诺或反之，以待明示。”

“诺。” 没有意外，她平静接应苏氏，直言不讳，“共详交易事，可有承负代价？”

“代价乎？” 想她仓促，始悟其意，不由蹙眉：“如初，再不可碰之。”

“吾之商人。” 仅四字噎住话头，银容稍露扭曲，“早起无财非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