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直视着顾衡那双眼睛，仿佛可以轻易看穿他这个人乃至灵魂。

然后说道：“只有登上了君家这艘大船，你才有机会凿穿它的船底，让它沉下去。”

“所以你要上船去寻找它最脆弱的部位。”

顾衡一听眼神不明的看着傅砚。

果然没错，傅砚知道所有的一切，在通州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要是君家和夏家都是一艘艘大船，那么傅砚就是大船下的深海。

顾衡也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过来求傅砚。

顾衡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傅三爷，我需要您帮忙，我可以和你联手。”

“联手…呵呵…”傅砚轻轻的说着，忽然就笑开了脸。

“我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傻子。”

“我听说一个故事，以前有一个人，他是个孤儿，爹妈很早就出意外死了，然后是姑姑姑父养着他，只不过姑姑姑父家里过的也很艰难，再养着他，更是困难，所以姑姑姑父压力特别大的时候，脾气不好就骂他，时间长了，这个人就怨恨上了他的姑姑姑父。”

“他有次遇到一个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烧饼，他对老太太心存感激，觉得她心地真好。”

“再然后，这个人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做了大官，等他回了家乡，给了那个老太太很多钱，感谢她那时烧饼的恩情。”

“相反，他却派人暗地里杀害了姑姑姑父，只因为姑姑姑父那时候会骂他。”

说完之后，傅砚看着顾衡：“顾先生，听了有什么感想？”

顾衡知道傅砚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他就好比那个状元，而陆政龙和成夏菊就好比故事里的姑姑姑父。

那个给了他一个烧饼的是夏久晖。

看到顾衡没有说话，傅砚继续说道：“那姑姑姑父虽然骂过他，可是从来没有说不让他读书，也把他给养大了，还支持他进京赶考。”

顾衡想说些什么，张开了嘴，却发现说什么枉然。

傅砚嘲笑道：“你说你这般的忘恩负义，有什么资格和我联手？”

“顾衡，所以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顾衡一听咬了咬牙，站起身，对着傅砚鞠躬，然后恳求道：“求傅三爷帮帮我。”

这才对。

“行，我帮你。”没想到傅砚却特别痛快地答应了。

顾衡很诧异，他看向傅砚。

看到傅砚正盯着他，顾衡意识到了什么：“傅三先生，你想要什么？”

顾衡想到了很多。

傅砚开口说道：“到时候，我要你说出你是怎么整垮陆家的，为什么陆海凝会撞你。”

顾衡诧异道：“这么简单？”

“简单？”

傅砚笑了一下，不过顾衡却看到傅砚眼里的在乎。

“顾衡，你不在意陆海凝被别人误会，辱骂，可是我可心疼。”

他可舍不得陆海凝被人误会一辈子。

别人都不在意她，可是他在意。

听到傅砚亲口承认他对陆海凝的感情，顾衡感觉到了绝望，面对傅砚，他彻底输了，或许…战争还没开始他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