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冰川在远处清晰可见，李九歌经过半月的跋涉，寒霜雪城终于映入眼帘。见到寒霜雪城的那一刻，“回家”的情感在心头萦绕，不禁自问，为何这种感觉如此强烈？

踏入寒霜雪城，遵循惯例，李九歌首先前往位于山顶平台的城主府报到。依旧是那个静谧得只余风声的小院，柳南雪纤弱的身影站在平台边缘，凝视着下方的雪景，心思飘向何方？

直到李九歌走近并出声呼唤，她才惊觉，转身面对他。仔细打量，李九歌依旧是那个李九歌，半月的旅程让他略显邋遢，脸上长出了些许胡茬。

柳南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样的他似乎更有魅力，平日里那小白脸的模样反而显得不够成熟。

“我回来了。”李九歌特意告知。

柳南雪这才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微微脸红，注视着他问道：“回来就好，一切都顺利吗？”

突然间，李九歌挥手，递出一张晶卡给柳南雪，“途中遇到了一些麻烦，但都过去了，我们不必再提，账目已经收回。”

柳南雪愣住了，手中握着那张价值五万丹药的晶卡，显得有些茫然。

她随即绕着李九歌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后，带着疑惑问道：“你……你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

“还好。”李九歌咧嘴笑道。

柳南雪的面色微微一沉，沉默不语。

李九歌察觉到她的异样，直觉告诉她，柳南雪似乎并不高兴。

“你怎么了？我为你讨回了债务，恢复了尊严，你反而不高兴了吗？”李九歌不解地问。

柳南雪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她心中有些烦躁地想，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家伙是个鲁莽的恶霸，做事只图一时痛快，何曾真正考虑过后果。

柳南雪打消了其他念头，轻声说：“算了，债务已经收回。这么远的路途，辛苦你了。剩下的问题我会处理。”

她微微流露出一丝忧愁，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希望独自一人静一静。

“我还是不太理解，你这样的态度究竟意味着什么？”李九歌显得有些困惑，似乎在人际交往方面还很稚嫩。

“很多时候，所谓的夺回尊严，索取应得之物，并非真正的真相。”柳南雪轻声说道，“这不过是短暂的快感，随之而来的后果却很多。只有当你拥有绝对的力量时，才能真正谈论尊严，否则总会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刻。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有机会低头’也是一次机遇。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九歌直接摇头，“不是很明白。”

柳南雪此时已不便责备他，只能叹气道，“那就算了，别多想了，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我这么辛苦，你作为雇主，难道不应该夸奖我一下吗？”李九歌追问。

“我……”柳南雪感到一阵头疼，对这个天真的家伙真是无可奈何。

毕竟，当初招聘时，她确实将“智商不高”作为条件之一，现在她真是自食其果，难以启齿。

她勉强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声音却略显生硬：“好吧，李爷，您不辞辛劳地为我取回了东西，辛苦了。今晚我会设宴款待您，这样您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