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乐将手里的电筒打在了水面上，却看不清水里的情况。

一旁的林寒有些坐不住了，他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我探探深浅。”

话语间，牛乐的心猛地提到了心口。

“别，危险。”

可林寒却不以为然的将脚已经伸进了水中......

血色的粘稠物如同沥青一般，附着在林寒的脚背上。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恐惧如同蔓延的烟雾从林寒的心底油然而生。

他惊恐的看着牛乐道：“这湖水，是血湖？”

“是血液吗？”牛乐不可置信的低头将手摸了一下林寒的脚背，那黏糊糊的东西，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让牛乐感觉到很不舒服。

“血湖？！”牛乐默默的念着，他的神情很是严肃。

伊拉克特的德萨尔城外就有一个类似的湖泊，据说，那是当地的屠宰场偷偷排放的牲畜的血液导致的。难道说，这个血湖也是因为血液的晕染所致？

“那得有多少的血液，才能够染成这个样子呢？”

牛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向林寒的眼里多了些许复杂，牛乐沉吟片刻，他只身向着血湖又走进了几步。

现在，整片红色的湖泊，在黑暗的包裹下变得更加漆黑，根本看不出猩红的颜色，但是，牛乐知道，这湖水的颜色其实不是黑色的。

应该是深红的血腥，是一种危险的不可揣测的讯号。

他回过头，问林寒：“那你就一点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牛乐又加补充了一次疑问。

按理说，按照这个血湖的面积，里面的血液排放的总量一定是数以万计的尸体所流出的，除了那座骇人的尸山，还有这么大的血液侵蚀的湖泊，难道，这个医院的院长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晓吗？

还是，他在故意回避些什么呢？

牛乐看着林寒的眼睛，希望他可以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应。

当然，他也在观察林寒的微表情。

他现在，身处此地，已是万般凶险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互相帮助，他也得确定这个人是否是可信的吧。

林寒看了眼牛乐那认真的神情，嘴角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他的手指了指血湖，眼睛却没有看向湖泊，反而是看向了牛乐的鞋尖，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有些不自然的道：“我跟你说了，我是被他们架空的人。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他说谎了！）牛乐下意识的明白了，林寒的肢体语言。

男人的鼻子里有海绵体，说谎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会摸发痒的鼻尖。所以，加之肢体跟眼睛不能同步，这么看来，林寒是在刻意的向他隐瞒一些关键的联系。

牛乐点头，假意的认可林寒道：“哦，我就是好奇，这些尸山，和血湖，是用什么方法避开了你的耳目呢？”

“也许，是我拿了好处吧。”林寒小声补充。

“好处？什么好处？！”牛乐穷追猛打。

“嗯......他们给我三千万，让我不要管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就......”

“什么？三千万？！”牛乐震惊。

“嗯，所以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他们是在这里做活体实验啊。”林寒发出颤音。

牛乐缓缓闭上眼睛，他闻到的不再是血湖里散出的那种难闻的血腥味，他闻到的是泯灭人性的自私和贪婪的酸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