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吹嘘的黑龙，东陶子过了很久才缓了过来，这才说道：“咋地，又跑回来，是要报仇吗？”

“那倒不至于。”苏九川叹了口气，虽然说自己出现在这方天地，是这老头把自己钓上来的。

但是，如果没有出现在这里，只怕自己永远突破不了真灵境界。

说不定，那个时候，自己平安地混在那边，还有小娇妻毒心，日子过得似乎也挺好的。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计较了。”苏九川摇了摇头脑袋，把自己那些复杂的情绪给抛弃掉，这才说道：“哦，当日万剑门门主狄天勾结神剑峰卢洪，你为什么不出手灭了万剑门呢？”

东陶子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眯着眼看着西边缓缓下落的夕阳，浑浊的眼球映射出了绚丽的色彩。

“我灭了万剑门又如何呢？未来还有千剑门、百剑门，那个时候我已经走了，他们又该如何呢？”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我让卢洪面壁思过的意思，其实是告诉他，门内一定要团结，大不了把这块灵脉让出去。只要传承还在，我太乙门总有光大的一天。”

苏九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在自己看来，万剑门这种隐患自然越早解决越好。那是因为自己能够从模拟世界中看到未来。

事实上，有一次模拟的时候，卢洪确实和水钰为了宗门战斗到了最后。

或许，自己格局确实不如他吧。

夕阳西下，晚霞铺满了湖面，这一人一龙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宛如经过了漫长的岁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九川突然说道：“老头，当初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说过会念及你的情分，将来太乙门有事情找上来，我会同意出手一次。”

听到他这么说，东陶子不由扭头看了过来，脸色缓和了不少，似乎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够了。”

一位四境真灵出手一次的承诺，还是很有分量的。

至少能够保证太乙门数百年的平安，至于几百年后，那个时候如果太乙门还是出不了一位灵仙境高手，那衰落下去也不值得同情了。

见他如此，苏九川竟然心情也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不少。他心头不由有了一种明悟，这或许便是一段因果吧。

当日东陶子把自己带入此方天地，自己还他一个承诺，因果两消。

“你似乎很想做人啊。”东陶子喝了一口酒，随口问道。

苏九川对此并不奇怪，他平日里和门中弟子说话，都不愿意别人称呼自己为神兽，这老头经常盯着自己，留意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我说我原本是个人，你信不信？”

“信~!”东陶子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信，嘿嘿。”

看对方戏谑的语气，苏九川终于放弃了解释的心思。

“其实啊，要想做个人，也并不是不可能~！”东陶子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九川听到这里眼睛一缩，连忙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