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她，沉声回答：“你对你妹妹的情感深不可测，对吧？”

无双微怔，松开手指，低头道：“小时候我们的关系密切，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人间蒸发，并对我抱有刻骨之恨。”

我探问：“你能否透露一下你母亲的死亡之谜？”

无双猛地抬头，眼中恍然大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看来她是看到了，却不了解事实，那并非是我母亲，而是母亲的同卵双胞胎姐妹。”

我好奇心起：“为何你要对小姨下手？”

无双凝视着我，回答：“果真是你妹妹指示的吗？你被她利用了吗？”

我微笑着澄清：“是你妹妹企图试探你的反应，事实上在与你相遇前，她也曾重伤于我！谁又想得到会遇见到你呢。”

无双瞥我一眼，绽露一抹笑意，说：“找到她我就无所畏惧，既然这一切源于她的误会，只要解释明白就好。至于母亲的死，我也无法确认凶手身份，但是多半与小姨的家族有关。小姨与母亲是孪生姐妹，样貌相似，常人无法辨别。婚后，她鲜少回城，母亲事发前不久，曾到王氏族地做客，回来一切都如同平常，可是在无意间，我发现她手臂上多了一颗痣，我从未在母亲身上见过，心中疑窦丛生。”

“然后我开始悄悄观察，越发感到这不是母亲。我几次假装要去拜访小姨，均被她巧妙拒绝，于是我自己探寻消息，发现王家人已许久未见过她了，恐怕已被其所害。不多久，我听到她和我二弟的对话，我才明白她意图杀死我和妹妹，扶持二弟登上城主宝座。那天我去找妹妹劝说，希望她先离家，但她不听。那一刻，我对她的恨意如烈火炽热，于是设法把她骗至花园深处，趁其不备下了毒手。”

声音虽平淡，但却隐含波澜。

我静静地听完，思考一会儿，开口说：“你知道真相是王家干的，为何不去清算？”

无双微微一叹：“缺乏实质证据，我能怎样呢？如果不是他们家那位天阶战将，只是一般的贵族倒也罢了。”

我见她神态疲惫，柔和地道：“你讲了这么多，累不累？”

无双愣了一瞬，抬眼望我，脸颊微红，眉眼却洋溢着愉快，垂眸轻轻一笑，说道：“与你说这些正事，你怎能这么问呢？……你这个人，也不简单。”

我微笑回应，忆起她们家的故事，低声道：“通常嫁出去的女子都支持自己的家人，你小姨却背道而驰。杀死你们，就能让你二弟称为主宰？”

无双略显惊讶地望着我：“你不懂我们城市的继承制度吗？城主一直属于姬家，世代如此，候选人只能从上一任城主的子女中选取，需要修炼最精深或天赋最高。我和妹妹天赋异禀，二弟天赋平庸，想取我俩地位，除非我俩遭遇不幸。”

我点头道：“保持你们姬家统治，无疑得依靠天阶战将！”

“嗯，姬家也不敢担保每一代都能出现天才，但正因为历代天阶战将的守护，我们才能抵御贵族的挑战，稳固城市治理。”

我微不可闻地应声，看向她，问道：“冷不冷？”

无双轻嗤一声，白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说道：“这么看来，任何人都掀不起风浪，那以后王家没再动作了吧？对于你的二弟，你做了何种处理？”

无双保持着微笑：“小姨一没，王家能怎样？对二弟，一时动了侧隐之心，并未置其于死地。后来他主动要求离家居住，我便在城里划了宅邸给他。”

我叹了一口气：“你成为城主了，怎么还能软弱下去，可知道今天的刺杀来自何人指使？”

“何人？”

“我也不知道。”

无双怔住，怒目向我投来一眼。